经把给他的专用休息室装修好了,两厅一卧,一间会客,一间办公,所有物品全部换新。
宽大的实木茶几上摆着两大盘水果,服务员刚刚洗出来,还挂着晶莹的小水珠。
吴建树问道:“闻书记,我让餐厅准备点稀饭吧?”
闻同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说道:“不了,你盯着一点,有事来叫醒我。”
吴建树不敢啰嗦,干脆地道:“好的,那您休息。”
从房间退出来,吴建树立即板着脸对老王道:“你安排人在门外守着,一步也不要离开,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记住,闻书记睡醒后,立即向我汇报。”
老王伺候了几十年领导,深知轻重,一迭声地道:“好的、好的,我明白,您放心。”
把吴建树送走,老王安排一个机灵的服务员守在闻同门外,自己回到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长长地吁了口气,心道总算没犯错,不然这干了十几年的经理就不稳当了。
精神一放松,他觉着口干舌燥,就欠身去拿桌上的水杯。水杯放在桌面的玻璃上,玻璃下面压着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他十几年前升经理时和招待所全体职工的合影。
仔细端详着照片中十几年前意气风发的自己,对比着十几年后映照在玻璃上满脸皱纹的自己,他忍不住长叹一声。
我一个市委大院招待所的经理,在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眼里就是个有本事能办事的干部。可看看人家,十年前不过是个手里拎着皮包跟在陈照东市长屁股后面的小秘书,十年后就已经是这座城市的“王”。这人和人,真的是没法比!
闻同这一觉睡得香甜无比,醒来时已经是晚上。窗外黑糊糊的,不时有炮仗的巨响划过湿冷的夜空冲上云宵。
空调被开到最大,屋内温暖如春,他躺在被窝里一时不想动,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上苗长刚和温健祺冰冷漠然的面孔。
这时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地跳动,他对这种振动时发出的蜂鸣声十分敏感,觉得有一种锥心般的难受。虽然有着莫名的畏惧,但他从没想过让人帮忙取消振动设置,就那么默默地忍受着。
“方便吗?”电话是申白蓉打来的,在她之前,屏幕显示有二十多个未接听。
“方便,你现在在哪儿?”闻同取过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
申白蓉说:“在后山小湖家里,儿子也在。你听听,外面全是鞭炮声,快把城市炸掉了,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刚打电话到县城,也是一样,新城区望水广场上都是放炮的人。”
闻同心思放在申文和她腹中的胎儿上,关切地问道:“听到了,都发大财啦,还没到除夕就比着放炮。儿子呢,很高兴吧?你肚子难受不难受?”
申白蓉没答,解释说:“你知道大家为什么放炮吗?高兴,因为你又回来了!”
闻同吓了一跳,急问道:“政府部门组织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