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比一句刺耳,到后来连卞子庄和沙建洲也不放过:“卞书记和姓沙的也不自重,用这样的方式公开矛盾,太过分了!其实就是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也不怕上梁不正下梁歪,下面有样学样……”
闻同嗯嗯啊啊地听着,既不敢解释,更不敢劝阻。
可能是觉得闻同含含糊糊太“窝囊”,黎小玉忽然语气一转道:“你也是,逆来顺受,还和那个烂人握手,摆什么高姿态!要是我理也不理他,当场就叫他出丑难看!”
黎小玉语气激愤,言辞尖利得象刀子一样,就象个丈夫被人欺负时跳出来维护的厉害女人,半句也不肯让地对着人家破口大骂,骂完了回家接着数落自家男人软弱可欺。
闻同一点也没觉得她的话讨厌,听得心里暖融融的,见她终于停下了才小心翼翼地道:“还是你会骂,帮我出了气,真痛快!”
密室私语,隔墙有耳,两人万万想不到有人在偷听电话。
温岚的办公室和黎小玉隔着两间,她是个无线电爱好者,平时喜欢摆弄电子器材自娱自乐。
今天下班后因为手头还有工作,她没有急于离开,取出微型收音机接上窗户外面自设的一小截室外天线,准备听听电台音乐放松一下。
谁知道在调频的时候收音机喇叭中突然传出黎小玉往家里打电话的声音,她被吓了一跳,随即窃听别人隐私的好奇心被激起,蹑手蹑脚地站起身销上门后又返回座位接着偷听。
黎小玉的这个电话是打到家里嘱咐孩子做作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让她颇感无趣。
电话挂断后她等了好几分钟,就在要换台时突然又听到拨号声。让她兴奋莫名的是这次接听电话的人竟然是闻同,她激动得把耳朵凑近收音机喇叭,又顺手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
听到闻同陪着小心说出这句话,温岚忍不住笑出声来,差点把收音机碰翻到地上。
喇叭里黎小玉噗哧一声笑了,说道:“你这人就是这样,气死我了!”
温岚心里暗呼一声,天哪,真暖昧,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
喇叭里沉默了片刻,又传出黎小玉已经冷静下来的声音:“你的情况我一直关心着,很多材料经过我这里,也跟人打听,也从报纸、电视、网络上了解。我知道你志存高远,但是也不能不顾及现实环境吧?树大招风,我觉得你有些躁进了,心太急,惹得很多人不痛快。你们科学城和中央商务区拆迁征地,补偿安置搞得太好,让很多人不舒服。你知道发改委是大部门,下面大多数事情要经过这里,最近经常有来办事的人抱怨你们。他们说你们这么搞,给他们工作造成压力,让他们拆迁征地的时候很被动,村民和城镇拆迁户动不动就拿你们的例子抗辩。”
除了李易秋和滕宗渊直言无忌外,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工作上这么尖锐直接地批评闻同。
在温岚心目中闻同就是一尊不可冒犯的神,黎小玉是闻同的下级已在她心中固化,听到这番话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非常担心闻同会受不了而爆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