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坯房伸出来的屋檐下,松木椽子发黑霉烂,似乎不堪重负。
房顶的瓦片上长满了青苔,有几处已经塌陷,长着一丛丛杂草。
屋脊上几株蒿草叶肥杆壮,耀武扬威地矗立在房子的最高处。
屋檐下的土坯墙上,几道深深的泥痕十分显眼,是屋顶漏下的雨水经年累月冲刷造成的。
女孩呆呆地看着土坯房,一阵阵地心酸,这就是为我遮风避雨二十年的家,这就是四年来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家!
司机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强忍着没有问什么,帮她把行李箱从后备箱取出来送进屋里。
女孩取出钱包付过车费,向司机道了一句谢谢。
听到有人进屋,一个五十出头、衣着破烂、羸弱不堪的男人,一瘸一拐地从堂屋后头的厨房走出来,一只手拿着不断往下滴水的猪食盆,另一边空荡荡的半截衣袖随着身体不住地晃荡。
“爸……”女孩泪如泉涌,对着男人喊道。
男人身体一哆嗦,手中的猪食盆“噗”地一声掉到地上。
“小元……”他认出了自己的女儿,颤抖着叫了一声,快步向女儿走来。因为太过激动,一条腿、一只手残废的他“扑嗵”一声摔倒在地。
女孩连忙跑过来扶起他,头趴在他胸口呜呜咽咽地哭开了。
男人也流下眼泪,嘴却咧开笑着,抚摸着女儿的头发道:“不要哭,不要哭,快去看爷爷,看爷爷去……”
卧房里常年卧病在床的爷爷听到了堂屋的动静,激动得高声叫道:“是我孙女回来了吗?小元……”
“爷爷,是我,是你孙女回来了……”丰小元跑进卧房,抱住爷爷失声痛哭。
瘦得皮包骨头的爷爷老泪纵横,哆哆嗦嗦地摸着孙女的脸,不住地道:“真是我孙女,真是我小元,真是……”
丰小元家境贫寒,母亲早早去世,全家只剩下她和爷爷、爸爸三个人。她爷爷卧病在床多年,爸爸是重残废。
当年她考上望水县一中,差点因为没钱交学杂费而失学。那个时候胡林在冲里乡当书记,正好闻同用镇开投的分红和股权创办了杳踪教育基金,他就把丰小元报到基金会。
基金会和丰家签订了资助协议,保证提供丰小元高中阶段的全部学杂费,如果她考上大学还将酌情承担部分学费。
丰小元高中毕业以优异成绩考上了中央大学。基金会主席赵达成大为高兴,主动提出修改协议,不但全额资助她大学阶段的学费,还适当补贴了一部分生活费。
那个时候杳踪教育基金每年在置地集团的持股分红已经相当可观,还能接到一些社会捐赠,资金较为充裕。
从中央大学本科毕业后,丰小元考上了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留学生,取得博士学位。这次她就是从普林斯顿毕业回国。
在普林斯顿她依靠奖学金和打工完成了学业,没有再依赖杳踪教育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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