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升仅仅只是扫视了大帐之内所有人一眼,却是不再言语,而是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过了片刻,两名身着锁子甲的亲卫押着一名身着齐腰甲,头戴怪异头盔的男子走入了大帐之中。
“跪下!”
“扑通.......!”两名亲卫押着男子跪倒在了地上。
这时,众人将目光投了过来,仔细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男子,脸上却是一脸疑惑。
“这是.....谁?”
“似乎不是军寨中士卒?难道是敌军探子?”
“应该是啦!否则总兵官也不会折返回来!”
.......
对于众将的小声议论,柳升并未多言,他直盯着底下跪着的那男子,大声呵斥道:“你是何人?为何窥探吾等军营!说!是不是黎贼探子!”
“冤枉!冤枉!吾乃是旧港宣慰司的麾下大军一名斥候,来此也只是奉西洋巡抚使与李参将之命,寻找天朝军队而已......!在下绝对不是黎贼大军呀!”
男子见到一众军将,又见主位上男子气势威严,显然是军中主将,他不禁立即解释说道。
“旧港宣慰司?为何本总兵官没有接到朝廷旨意言说旧港宣慰司来了援军!莫非你是敌军探子,故意骗本总兵官不成!来呀!将此人即刻拉出去斩了!”
“慢!”就当柳升眼一瞪,准备下令斩了底下男子时,却见一旁的保定伯梁铭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用微弱的声音道:“慢着!柳总兵!此人是否为敌军探子还是旧港宣慰司麾下大军斥候,尚未弄清,为何就要斩了他?若他真是援军斥候,吾等这样做岂不是.........伤了友军之心,何况他刚刚说西洋巡抚使,在本朝,巡抚可是代天巡狩,乃是陛下跟前红人,大部分都是从三品大员,吾等万一杀错了人,到时候,对方将此事上奏陛下,柳总兵,吾等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是呀!总兵官!还是先弄清此人身份再说吧!”
“对呀!总兵,如果真有援军,甚至有陛下旨意,吾等要是斩了此人,那可就......!”
.......
众人的反对令柳升心中很不愉快,可在场众将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万一对方真的乃是援军,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因此柳升思来想去,最终对着那男子说道:”你说你是旧港宣慰司的大军斥候,有何证据?还有,本总兵官听说西洋很不安定,旧港宣慰司连自保都来不及,哪有援军来相助本总兵官!”
“将军容禀!吾胸前有一令牌,此为旧港宣慰司专属令牌,可证明吾之身份,还有,若将军还是不信,可即刻派人跟吾前往军营十里外,巡抚使与李参将率领五千精锐都在那等候着!”
听到男子此话,柳升立即示意左右亲卫搜寻了男子胸前,果然搜到了一块金属令牌,而观其样式,的确是朝廷对于土司令牌所规定的令牌样式。
“立即派人跟随他去他所说之处,若此事为真,让对方即刻来军营之中与本总兵官汇合.......!”柳升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一意孤行,而是派人跟随此男子前去查探事情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