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巫简直要被盛兮的自不量力气笑,手指点着她,几次开口都不知说什么,最后道:“我觉得你该先问问你男人,问他什么想法!”
盛兮直截了当地回绝了他:“不问。”顿了一下,在容巫圆睁的眼睛注视下,她补充道,“也不用问。”
便是问了,得到的答案或许能让容巫更心塞。
听她这回答,不管之后,至少眼下容巫是心塞的。他看着面前的女孩,想到其对手的危险,以及真若这么做后那不可控的未来,只得竭力劝阻:“丫头啊,别想不开!你这么做就是主动送人头,人家又不缺你这个人头!”
他有心想劝盛兮,想劝她去劝沈安和,让他服个软,毕竟,无论他们最后如何挣扎,想要活命,唯有那一条出路。
可这样的话他又真的说不出口,换位思考,有哪个女子会眼睁睁看着自家男人与其他女人上床?这不是纯粹恶心人?还伤人心。
“丫头啊,”见盛兮神情变都未变一下,容巫叹息一声说,“你们能找到我这里,也是缘分。不说其他,就凭你们不信他人所言,我便要记你们的好。我觉得吧,你还是跟你男人说……”
“容巫,你能保证能将母蛊转移到我这里吗?”盛兮打断容巫之后的话。
容巫再次被噎,额角青筋忍不住跳了两跳。
“你可真是……”
“容巫,你能否确保转移?”盛兮再问。
容巫深深皱眉,只道:“丫头,你是不想活了吗?”
盛兮摇头,直言:“不,我想活,我想所有人活,我想所有人都好好活!”
听着她这番话,容巫微微一愣,眸光闪烁间眼前闪过一帧帧画面,那些画面有哭有笑,有欢有闹,最后汇聚成一叠声的惨叫,消失于无形。
容巫觉得,他或许可以将那人的事情告诉眼前女孩,让她知晓,她这么做,未来可能会承受什么,又会失去什么。
“我的朋友,曾中了这媚蛊,为解蛊,他找到了我。我帮他解了蛊,可最后不止他走了,那个爱着他的女人,也跟着一起去了。”他说着忽然笑了一声,看向盛兮,“或者,你可以活下来。”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共赴黄泉,哪怕有些人有这心思,可身后的牵绊最后也只能让他,或者她不得不收了这心思。之后,在余下的人生里,日日承受这份煎熬。
活着,其实比死了还要更惨痛。
盛兮轻轻摇头,道:“我要我们都活着。”
容巫看着她,问:“你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谁吗?”
“知道。”盛兮点头,将答案直接说了出来,“澜沧国公主。”
“你知道还……”
盛兮忽地一笑,只道:“谁还不是公主呢!”
“啥?”容巫没听明白。
盛兮轻轻摇头,第三次问容巫:“容巫,若我将人带来,那母蛊,您能否确保它转移?”
容巫几乎要失语,被盛兮这份头铁整的。
对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因为太过璀璨,令他下意识想要躲避。
然而,或许是盛兮那句“我要我们都活着”,触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那根弦儿,在一阵长久沉默之后,容巫突然指着玉盒中的蛊虫道:“你这蛊,我可用它暂时封闭你男人体内,那子蛊与母蛊之间的联系。时间不长,也就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