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灵光一闪,他问:“等会我们继续去衙门,翻看卷宗再提审关押的嫌犯吗?”
“嗯。”汤铨讷讷地回答,有些奇怪陈浪为什么这样问。
“那么摘星楼大火的生还者在哪?尤其是第二层跑出来的生还者。”陈浪问话时单手紧握茶杯,差点就将那茶杯捏碎。
“少部分伤重生还者正进行治疗,大部分关在中城府衙。”汤铨实话实说。
陈浪慢慢道:“昨天通过案件现场还原,判断摘星楼纵火犯很可能不止一人,据此进行推断的话,说明还有纵火犯并未自杀,而是选择离开摘星楼。他也许逃出了怀宁,也许混在其余生还者之中。”
汤铨若有所思地点头:“摘星楼生还的宫女与厨房伙计皆为重点嫌疑人,对他们的讯问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但是并未找到可靠证据。”
“难道,其他纵火犯已经逃出怀宁城?”陈浪倒吸一口凉气。
“应该不会,事情刚发生怀宁便已经严格封城,而且生还者加上死去的九个,恰好等于前夜摘星楼工作人员的总数,核对完全一致。”汤铨皱了皱眉。
“他们之中有没有新人?”陈浪加快语速。
汤铨摇头:“当晚所有御林军、侍卫、厨房伙计、宫女皆长期为许皇服务。”
哦?
陈浪两道眉毛渐渐拧紧。
如果这些人长期为许皇服务的话,那之前关于死士的猜测就要被推翻,因为豢养死士,得尽量让死士与外界脱离干系,从而更方便地进行洗脑。从这个角度来讲,豢养死士的人不可能犯傻,任由死士长期跟随许皇,因为那样会动摇信念。
“殿下怎么看?”汤铨急躁地问。
“先把重点放在生还者那,尤其摘星楼二层逃离的生还者。”陈浪脱口而出。
……
府衙大堂。
陈浪极快地看着卷宗,所选卷宗全都与生还者有关,然而并没有看出端倪。这也难怪,卷宗上的记载都是些例行讯问。
既然如此,陈浪干脆直奔牢房。
“殿下出去先往右边走。”
汤铨一边说着,一边亦步亦趋地跟在陈浪身后。仅仅一天时间,查案的主心骨就由许国名侦探汤铨换成梁国太子陈浪。
“所有那些生还者,应该都经历过严刑拷打过吧。”陈浪说话时表情不自然,以他的价值观,严刑拷打并不可取,但在这侦查技术和侦查手段严重匮乏的世界,往往只能寄希望于非常手段。
“对。”汤铨往前半步走到陈浪身旁,“虽然京察在即,但本案实在很特殊,许皇已经表明态度,该打就打,该恐吓就恐吓。”
如此甚好。
陈浪原本想说出上面这四个字,但话到嘴边又感觉这样说不近人情,于是又用力给咽了回去。
已进行严刑拷打,那类似手段陈浪便无需再用。而嫌疑人范围也随之缩小,至少那些柔弱受不住酷刑的宫女可以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