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
她瞅了瞅身后,没人了,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很紧张。”
魏驭城故作严肃,“那就是娄女士的对,待会我说她。”
林疏月连忙堵他的嘴,真急了,“没有的事!你别捣『乱』!”
魏驭城忍俊禁,牵她的手,围院子绕了半圈,日太晒,又将人领进了屋。林疏月一时起兴,“你的房间呢?”
魏驭城带她。
这房间开了三面窗,蒲草编织的窗帘,红木家具有些年,触手光滑温润,随便一张鼓凳都价值菲。同于明珠苑的高阶奢华,这里更具书香气。
林疏月真心意道:“跟你风格搭。”
魏驭城在躺椅上闲散,像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我父亲,年轻时候接手家业。他的,是当一名翻译官。”
林疏月怔,“那怎么?”
“剑走偏锋。”魏驭城说:“我父亲上还有两位兄长,我母亲那时怀了我,却被他们有心陷害,害她差点出事。我父亲怒了,摒弃争江山。”
林疏月连连点,“多说点,夏初喜欢听豪门八卦。”
魏驭城抬眼,“现在他俩唯一的心愿,就是早日含饴弄孙。”
林疏月反应慢半拍,“辛苦大半辈子,也是应该的。”
魏驭城望她,“嗯,应该的。”
一顿,林疏月目光嗔怨,大意,又落入他陷阱了。
魏驭城笑招摇爽朗,跟摇椅上下轻晃,半卧姿,眼神这样多情,简直男『色』『迷』人。片刻,他问:“刚才我父亲说那些生涩难懂的专业词,你怎么道?”
提起这个就胆战心惊,林疏月瞒他,硬皮承认:“我上网查了,你父母都是学霸,我怕搭上话,背了一晚上专业名词,太难了,在记住更多了。”
魏驭城愣了愣,心上似有清风过,涟漪阵阵,是从未有过的悸动。
离开时,娄听白动挽林疏月的手,走到院外。吃的用的塞了魏驭城一车厢,魏驭城刚婉拒,被母亲一记眼神打压,“又是给你的。”
魏驭城难得无语凝噎。
“阿姨很喜欢你,你要常来看阿姨。”娄听白覆林疏月的手背,语气态度都是平温良的,“驭城自小独立,什么事都自己拿意。必顾虑什么,我他父亲,对他无条件的信任。”——信任他的眼光,信任他的选择,信任他每一次的决定。
娄听白也是女人,更能站在女『性』角度给予林疏月合适的态度。
就如此刻,话用说满,但字字真挚,林疏月能听懂。
两人走后,娄听白微微松气,问丈夫,“中午的时候,我没说错人名儿吧?”
魏濮存点,“阿尔弗雷德·阿德勒,没有错。”
娄听白彻底放心,顺了顺胸口,“早听说她学的心专业,亏我昨晚看了一宿心识,幸好没出错。”
魏濮存笑意加深,“你啊你啊。”
“还是你这儿子。看出来了吗,真是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了。”娄听白欣慰更多,“也好,三十好几的人,总归有个定数了。”
—
从魏宅出来后,林疏月似被解放天『性』,挣脱束缚,叽叽喳喳话多得行,“我跟你说我本来超级紧张的,前天还叫夏初陪我逛街,并且设了很多可能发生的场景。”
还没入市区,修的八车道路宽车。魏驭城单手控方盘,另只手垂放腿间,耐心听,感兴趣地问:“比如?”
“你妈妈女强人,气势凌厉,说,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我魏家大门。”
“我就说,伯母,我是阿猫阿狗,我叫林疏月。”
魏驭城弯唇,笑意浸在眼角。
“你家给你找了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你妈妈拿了一张500万的支票,对我说:‘离开我儿子,钱给你’。”
魏驭城意兴阑珊地“哦”了,“那你要了没?”
林疏月:“伯母多给点吧,我们魏董,怎么也值个501万吧。”
魏驭城眉朗目清,“我好贵啊。那后来,怎么没买礼物了?”
“因我好了,如果你母亲喜欢我,我提点水果她都吃得像蜜糖。如果她喜欢我,我就算送她再贵重的东西,她也会接受。”林疏月认了真,“而管她喜喜欢我,我都要跟她宝贝儿子在一起。”
她说:“千难万难,我再也会松开你的手。”
魏驭城没说话,只手指下意识地按紧了方盘。
林疏月丝毫他的情绪变化,继续碎碎念,“我还买了三套贵得要死的裙子,本穿来你父母。后来我也通了,我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坦诚点,也是尊重长辈。”
只是一到那三套裙子花了她近五位数,林疏月就止住地肉痛,“呜呜呜太贵了太贵了。过样式是真的好看,回我穿给你看啊。”
静了两秒,魏驭城忽而沉,“在我面前,什么还要穿衣服?”
林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