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驭城一上午都参加投资发展部的项目会议,几个大工程的招投标工开展即,涉及上亿的金额,细节冗繁琐,耗时太,连午饭都是工简餐,一时间都耗了会议室。
点散了会,分钟后又有海外视频会。临近班,魏驭城才得空喘口气。回办公室待了没几分钟,李斯拿着一叠件进来签字。
重点圈出,紧要的放最前头,待商榷的也给了备注。李斯做事稳,这些年不知有多少猎头想挖他,开的价薪资,他都不为所动。
“对了魏董,一时前,明言的电到我这,该是找您有急事。”李斯把私事放最后汇报。
魏驭城松了松眉眼,拿起手机回过去。
商明言是他发,这几年的工重心转去北京,他倒是情感路途最坦顺的一个,未婚妻是高中同学,标准的从校服到婚纱。
这次找魏驭城,也是官宣了要结婚的喜事,并且请他来伴郎。
从到大的情分,用不着多客气,电里也能放飞得没边。而他们这一拨玩得好的人里,其实大部分都成了家。商明言说,按他媳『妇』儿那边的风俗,伴郎伴娘都得未婚。
魏驭城也不是第一次伴郎,硬件条件摆这,早些年也没有成家的苗头,一来二去,成了他们圈子里的伴郎专业户。
看了时间,不冲突,魏驭城便自然而然地应承来,并说:“婚宴那,我带个人来。”
他想带上林疏月,堂堂正正的女朋友份。
正想着,女朋友就来了信息。
林疏月告诉他,晚饭不陪他了,陪林余星。
魏驭城意外,怎么就和好了?
林疏月似是而非地回了句:去问你的好外甥:)
李斯汇报完工,正欲走。魏驭城把他叫住,“等。”
“魏董,您还有事?”他回到办公桌前。
魏驭城躬,从最底层的抽屉中拿出一个无名信封,“自己看。”
李斯开看了行,就把它塞了回去,仍是一脸平静。
魏驭城继续翻阅手中报表,“举报信都到我这了,你怎么看?”
李斯说:“我先追的人,和周愫没有关系。”
“汇中集团也未曾明规定,不允许办公室恋情。”魏驭城合上纸页,件推到一旁,起拿起火机,直接将那封举报信给烧了。
只留一句:“你心里有数就行。”
公司加班到点,魏驭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驱车去了工室。车停门口,他没进去,只给林疏月发了个字:
-来。
不一会,人便跑着出。
林疏月今穿了一条翠绿『色』的绸质裙,这颜『色』太跳,分挑人。上半是一件纯『色』吊带,肩背薄,手臂纤纤,头发散开,像月光的绸缎。
魏驭城倚着车门,忽地想起一句诗词——
愿鸳鸯不羡仙。
他不张开臂膀,等着美人投怀送抱。
林疏月搂着他的腰,眼里有了光,踮脚他唇上轻轻一啄,声音娇俏,“来多久啦?”
“刚到。”魏驭城抚了抚的背,入手肤感光滑,真撩的人心猿意马。
“魏舅舅。”院门口,林余星站那儿,怯『色』犹存,大概还为前阵子的事感到歉疚。
魏驭城也没走近,就站原处。他的笑容如风清朗,远远道:“叫姐夫。”
林余星眼珠一转,超响亮的一声:“姐夫慢点开车!”
林疏月无语,瞪了眼弟弟,又暗暗他后腰掐了一把,“你个老狐狸。”
入夜,夏风也披上一层温柔的外衣,车里不用开空调,借车窗外的风,林疏月五指张开,任它们贯穿而过。
没坐直,姿态慵懒,半趴着窗沿,『露』出后腰窄窄一截,像通透的玉。红灯时,魏驭城倾,将衣摆往拉,“别受凉。”
林疏月眉眼轻挑,也有样学样。指尖扯住他的衬衫领口轻轻晃,将锁骨以遮得严严实实,“魏董的这里,只有我能看。”
眼相交,震出滚滚红尘。
魏驭城转过脸,绿灯通行时,他的车速明显加快。
到明珠苑,本已默契地心领会,甚至还没到卧室门口,魏驭城箍着腰的手劲越来越紧。
旖旎起头,却听见“嘭!”的一声开门响,继而是钟衍兴奋的叫喊:“林老师!你家吗?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魏驭城沉着脸,像一块被水湮灭的炭,只剩无语的黑。
林疏月忍笑,指腹挑了挑他巴,仿佛说,这可不怪我,然后转楼,施施然地应:“我,你要给我看什么?”
钟衍是将功折罪来的。
看清了他带来的东西,林疏月真有几分动容。
“我跑了好多商场专柜,拿着你那根坏掉的口红到处问,终于被我找着了,你看,是不是一样的?”
林疏月瞄了瞄,还真是。
“那这些呢?”指了指一堆购物袋。
“都是口红,能买的我全给你买回来了。这个礼盒怪好看的,放桌上还能旋转木马。”钟衍童心未泯,认认真真地演示起来,“原来你们女孩儿的东西还能这么好玩。”
林疏月震惊。
光这个礼盒里的口红,少说就有一百支。粗略估『摸』了番,钟衍这一买,可能辈子都用不完。
有这一出,林疏月的兴趣彻底发生转移。
把这些全搬去魏驭城书房,摊开地毯上,也盘腿坐旁边,饶有兴致地研究。
漂亮呀!
齐全啊!
试问哪个女人不想拥有这种简单的快乐!
钟衍觉得自己将功折罪成功,朝魏驭城眨巴眨巴眼睛,妄图取悦圣心,松口被克扣的零花钱。
但魏驭城满脑子都是——
我本该床上,而不是书房。
况且,他做的那么多前戏,都不及钟衍这几支口红制造出的效果。
魏驭城沉着脸,眸『色』生硬,看得钟衍莫名瑟缩。
“这是番茄『色』,显白。这个是复古红,特别适合秋冬。”林疏月研究起劲,一一给俩男人介绍。
“这个品牌的包装做得有格调,就这个盒子,我都愿意花钱买单。”
钟衍也学机灵了,他如今是舅见。唯有讨好舅妈才是王道。于是凑去林疏月边,听得那叫一个潜心认真,分专业地吹起了彩虹屁——
“我『操』!这个『色』儿简直为你量定制!”
“绝绝子!好看到哭!”
“甜有100种方式,吃糖,吃蛋糕,另外98种,是看林老师涂口红!”
钟衍努力搜刮网上看到的土味情,还挺合情合景。
书桌后的魏驭城:“……”
做得想断绝舅甥关系。
林疏月也笑得不行,“你可别说了。”
挑了好几支,薄薄涂了一层,然后对着魏驭城笑,“好看吗?”
意兴阑珊的一声:“嗯。”
“那你猜猜看,这是哪个『色』号?”林疏月歪了歪头,分明撒娇。
“你过来点,我好看清楚一些。”
林疏月不疑有他,听地走去面前。
还没站稳,就被一把拉进怀里,魏驭城着钟衍的面,亲吻林疏月。
浅尝辄止几秒,松开人。
猜『色』号是吗?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的舌尖抵了抵自己的唇,淡声答:“我只知道,这是老婆『色』。”
而围观全程已然呆怔的钟衍,默默转过,耳根染了一层纯情的红。
他觉得,他人生中的情窦初开,就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