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文明人

比如哪个海军基地申请维护又或者是哪里，直到他偶然看到战国翻起的一页通缉令。

    “那是谁？可以让我看看吗？”

    战国楞了一下，往回翻了几页，“艾森阁下是说这一章吗？”

    “啊，是的。”

    于是战国直接把那一本通缉令递给了修罗，“当然，您随意就好。”

    艾森接过通缉令，那上面写着——

    WANTED

    DEADORALIVE

    DonquixoteDoflamingo

    赏金是两亿三千万贝里，配图是一个穿着骚粉色羽毛大衣戴着奇葩墨镜的金发男人。

    而引起艾森注意的，是那个堂吉诃德的前缀。

    提到这个名字，还要归功于修罗拿来给艾森看的那本名为【天龙人之耻——论堂吉诃德】的书。

    里面讲述了唐吉诃德·霍名古·圣于某日主张天龙人和普通人同为人类，宣布自己要放弃身为天龙人的特权，像普通人家般过生活，故而带着一家四口离开圣地玛丽乔亚。

    迁离故乡后，唐吉诃德·霍名古·圣一家人靠着本来的积蓄置产过活，但由于全家人因为失去昔日的特权，加上昔日曾受天龙人迫害的群众将怨气宣泄于一家人身上，导致多弗朗明哥和父亲及弟弟唐吉诃德·罗西南迪均受到众人的白眼和残酷的拷问。

    唐吉诃德·霍名古·圣试图向玛丽乔亚本地天龙人求救返回故乡，反被视为异端遭受孤立，受到此事影响，全家人从此过着贫困的生活，而他的妻子更因为生活环境恶劣，在孩子还没到十岁的时候就染病逝世。

    而之后，他也被他的孩子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于十岁时持枪射杀，多弗朗明哥带着父亲的首级和自己的弟弟罗西南迪返回玛丽乔亚，希望可以回归玛丽乔亚，但天龙人们已经认为堂吉诃德一家是天龙人的耻辱，所以多弗朗明哥便干脆投身了海贼，现在也在被不断追捕。

    “唐吉诃德吗？”艾森摸着下巴，他前世倒是有一本很有名的小说叫做这个名字，只是讲述的并不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

    正相反，里面的主人公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

    小说从头到尾都体现着理想与现实间的矛盾冲突。

    而这位唐吉诃德·霍名古·圣的所作所为也仿佛印证着这一切。

    满心欢喜的向着平民们表达自己的善意，却反被这些知道了自己身份的平民羞辱甚至险些杀死，而最后更是变相害死自己的妻子和自己。

    卡普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小艾森对这个人感兴趣吗？”

    “自然，卡普中将，还有请不要在胡子上还带着饼干屑的情况下靠近我。”

    卡普不在意的一抹胡子，然后又把手在身上蹭了蹭，“别在意这些细节。”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战国有些不忍直视的偏过视线。

    “小艾森觉得那个，呃，就是那个谁的众生平等的理论如何？”

    “是唐吉诃德·霍名古·圣。”

    “对，就他。”卡普满脸认真。

    “这个理论简直荒谬。”艾森伸手推了推快要贴在他身上的那张老脸，“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平等。”

    战国此时也看过来，但眼中却不可避免的带着些失望。

    在他看来，艾森作为天龙人却能如此谦虚，对他人以礼相待是非常难得的，甚至一度希望艾森快些长大然后从世界政府入手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但现在看来，艾森的思维并没有完全跳出天龙人的圈子。

    “怎么能这么说呢？”卡普很直白的问出口，“为什么就荒谬了？”

    “你认为，嗯……海兽的性命和人类的性命哪个更重要？”

    “当然是人类。”卡普甚至根本没有思索。

    “看，不平等出现了。”

    卡普顿时愣住，战国也有些怔愣，手中的笔也停了下来。

    “所以众生平等的概念只是一个完全无法实现的空想。”艾森笑着，将身体靠在椅子背部，神态放松，“而在每个人眼里，生命的含义也是不同的，或许贵族手中的一颗草都被他们看的比平民的性命重要，然而对于平民来说也不过只是一株普通的甚至无法填饱肚子的植物。”

    “等，等等，小艾森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卡普瞪起眼睛，“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人与人之间。”

    “嗯……”艾森笑着，“你觉得是你手下的海兵重要还是海贼重要？”

    “当然是我的兵！呃……”

    “你看。”艾森带着笑意，“哪怕是像你这样公正的人都无法平等的看待每一个人，不是吗？”

    卡普挠着头，吭哧半天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老夫不和你计较】，就继续咔滋咔滋吃起了他的海苔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