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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锦衣卫!”
自然有人看清了那是什么腰牌,人群顿时有些喧闹,金休皱了皱眉,喝道:“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是锦衣卫又能怎样?”
说着,他还拍了拍一旁的两把绣春刀,轻笑道:“就算是锦衣卫,输了也要留下东西。”
人群一时安静下来,但不乏仍有窃窃私语。
顾小年不在意地笑笑,“愿赌服输是应当的,留下东西也在情理之中,可拿了东西还要扣人,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哦,”金休拖了个长腔,向后靠了靠身子,“你是为那俩锦衣卫来的啊。”
“他们人呢?”顾小年问道。
金休努了努下巴,“带够银子了么?拿银子赎人,这是规矩。”
顾小年轻声笑笑,从怀里拿出来无常簿。
“锦衣卫是天子亲军,私自扣押不说,拿绣春刀做赌已是充军的大罪。”
他看了看众人,“诸位莫不是没听过诏狱?”
“监察司的人?”金休脸色沉着,冷声道:“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本官只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顾小年淡淡道。
“好一个天子脚下。”
背后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周围人群忍不出一阵低呼。
金休猛地从椅上坐起,小跑过去,“二叔,您怎么来了?”
顾小年回头,一旁的邓三低声道:“这位便是七爷。”
金七叹长得很是普通,个头也不高,如同一个寻常的富家翁,他身上穿着肥大的绣画铜钱的锦袍,挺了个肚子,看着有些憨憨的。
四周不少人拱手见礼,此人也是一一笑对,然后便走到了顾小年身前。
“顾总旗。”金七叹抱了抱拳,脸上是和善的笑意。
金休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自家叔父竟然实得此人。
顾小年自然没有托大,抱拳道:“想不得能被七爷认得,受宠若惊。”
金七叹笑笑,伸手虚引,“不如到雅间一叙?”
顾小年略一犹豫,还是点头应了。
他见金七叹只是一人往前走,当即看了看邓三,后者早就会意,捡了桌上腰牌,去了别处赌桌转悠。
金休想了想,回到赌桌把那两把绣春刀收了,而后将手上的一个翡翠扳指摘下放到桌上。
“你们先玩儿着,我去去就回。”他匆忙一句,连忙跟了上去。
其余人虽然心中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他们能成为这金休的酒肉朋友,家世自然不凡,但事关那位金七爷,他们自然懂得分寸。
倒是那掂着折扇的戚卓然眼里露出几分感兴趣之色,想了想也是寻了个由头离开了。
……
四楼的雅间,檀香袅袅,布置地古色古香。
金七叹举止很是随意,在桌旁坐了,沏了壶茶。
茶香随着热水泡进而扑出,顾小年在一旁坐下,不由轻嗅,就算他不懂茶也能闻出这茶的香来。
金七叹笑了笑,倒是没多展示什么茶艺,只是沸水冲开后便倒在了杯里。
“顾总旗心里肯定是好奇的吧?”他将茶杯奉上,开口问道。
顾小年连忙双手接过,点头说道:“是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