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张翠山从小就被老张收养,前二十多年,一直生活在武当山上,武当山就是他的家,武当山就是他的根。
十年前,因为意外被迫漂流到了那冰火岛,十年的时间里,张翠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武当。
如今,时隔十年,重新回到自幼生长之地,张翠山又岂能不激动。殷素素和张无忌,看着眼前欢呼雀跃地丈夫和父亲,也不由得对武当山多了一丝好奇和认同。
特别是殷素素,没有了原著中的那些事情和那些误会,俞莲舟这个武当山最严肃、最较真地人都认可了她,更何况其它几个师兄弟。
特别是殷梨亭到来之后,一听五嫂和他同姓,就要认殷素素为姐姐,给殷素素拍着胸脯保证着,如果五哥刚对五嫂不好,他第一个站出来给五嫂撑腰。
看着其乐融融地武当师兄弟们,殷素素也是很想融入进去,但她的心中依旧坎坷不已,毕竟她当年暗算了武当三侠俞岱岩,怕因为这件事俞三侠不会原谅他,而且她的身份也是正道之人多有嫌弃地邪道天鹰教之人,再没见到张三丰之前,她也不知道张真人对自己的态度,一路上也是强颜欢笑地听着张翠山几人之间的谈笑。
张翠山忙着和师兄弟们叙旧,心中想着马上就要拜会师傅,想着马上就要和大师哥、三师哥相会,更何况没了原著中的妻病子散,满心欢喜的他,竟然没关注到妻子神色有异。
前世地陆离,生长在孤儿院中,本就比较敏感,也是发现了五婶的神情有些不对,心中暗自一猜想,便已经想来了五婶估计是在担心和三叔之间的那点事情,估计还有担心师公能不能接纳她吧。
不过马上就到山上了,陆离也没去提醒,而且心理学上,一个人在日常生活越是担忧不被集体接纳,结果却成功地被接纳之后,那种幸福感更能促进他融入这个集体中。
转过这条路,就到武当山山门了,远远地,众人就看见山门外围着好多人,殷梨亭眼尖,远远地就看见是师傅、大师兄和三师兄带着众武当弟子,在那守候着。
张翠山一听是师傅,一搓眼睛,确实是,心中更是激动,一夹马腹,便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远远的人还没到,就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冲着老张飞跃了过去,到了老张身前十余步的距离,便跪在地上,声音呜咽,连叫:“师父!师父!师父!”
一时间只听见彭彭彭地磕头声音。
张三丰活了一百岁,修炼了八十几年,胸怀空明,早已不萦万物,但和这七个弟子情若父子,尤其牵挂这个失踪了十年的五弟子,陡然间见到张翠山,欢喜地也流下了眼泪来。
脚下先前一探,便已经飘过了这十来步的距离,一把就拉起了还在磕头地张翠山,一手心疼地摸着张翠山都已经磕出血印的额头,一手拍着张翠山的肩膀,满心欢喜地说道:“痴儿、痴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宋远桥、俞岱岩和已经赶过来的武当众人,齐声欢叫:“师父大喜,五弟回来了!(张真人大喜,张五侠回来了!)(师公(师祖)大喜,五师叔回来了!)”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早在武当众人到了那长江口换乘江船之际,俞莲舟就通过武当的专用传信渠道给山上去了信,得知消息的宋远桥便早早地去请示了还在闭关修炼的张三丰,老张一听自家五弟子回来了,闭关的心思都没有了,每日向宋远桥询问张翠山一家的行程。
昨日得知张翠山一家到了丹江口码头被袭击的消息之后,差点亲自就下山了,在宋远桥和俞岱岩的多番劝阻之下才熄了亲自下山的心思。
这不今日早早地就张罗大弟子和三弟子,一起陪他到山门口等候,老张也是思徒心切,你都亲自下山了,作为徒弟的宋远桥和俞岱岩还能静静地坐到山上不陪他一起吗?
宋远桥和俞岱岩心中暗想:师父啊,你思念你的五弟子,我们两个难道不想我们的五师弟吗?
师徒两人也是十年未见,今日重逢,更是欢喜异常。更何况,张翠山从小就被张三丰扶养、教育,早就情同父子。
“小五,你媳妇和我那侄子呢?光顾着给师父说话了,就不知道把你那媳妇和孙子给师父介绍介绍,认认师父这个老太公和爷爷啊!还藏着掖着吗?”一旁的凌雪雁赶忙提醒了起来。
作为女人的她,心也更细,知道五弟已经娶妻生子了,但那弟媳出身天鹰教,虽然自家武当这边早就接受了她,但弟媳自己不知道啊。
而且人家回了中原之后,本就距离天鹰教总舵就近,但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去拜见父母亲人,直接跟着翠山一起先回了武当山,也算是情深义重。
凌雪雁也怕自家没有第一时间表示接纳,让弟媳感到有些冷落的同时,还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让弟媳对自家武当埋怨起来。
这不,所有人一来之后,凌雪雁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那正在攥着自己衣角的弟媳,看着弟媳的神色,同为女人的凌雪雁也能看出殷素素内心的坎坷,便赶忙提醒了起来。
张三丰一听大儿媳的话,心里也反映了过来,赶忙欢喜地说到:“翠山,你看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都不让我那儿媳和孙子来认认我这个老太公和爷爷!”
然后老张向着人群中,正在坎坷纠结张真人能否接纳自己的殷素素招手到:“老五媳妇,还不赶紧来认认我这个老太公啊!”
张翠山一听师父和师嫂的话,又一次双膝跪地,低着头禀告道:“师父,弟子大胆,娶妻之时,没能禀明你老人家。”
一旁的殷素素,本来就内心坎坷不已,突然听那边叫起了自己和无忌,在张翠山跪地告罪之时,连忙拉起张无忌,两人上前也跪在了张翠山身边。
张三丰捋须笑道:“你在冰火岛上十年不能回来,难道便等上十年,待禀明了我再娶么?笑话,笑话!快起来,不用告罪,张三丰哪有这等迂腐不通的弟子?”
张翠山长跪不起,道:“可是,可是,素素她……她……她是天鹰教殷教主的女儿。”
张三丰仍是捋须一笑,说道:“那有甚么干系?天鹰教又怎样了?翠山,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万别自居名门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这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
张翠山大喜,想不到自己担了十年的心事,师父只轻轻两句话便揭了过去,当下满脸笑容。一旁的殷素素,听见张真人的这话,心中的担忧也算是去了一半。
张三丰摸了摸胡须,又继续说道:“你那岳父教主我跟他神交已久,很佩服他武功了得,是个慷慨磊落的奇男子,他虽性子偏激,行事乖僻些,可不是卑鄙小人,咱们武当还可交交这个朋友。而且这些年,你那岳父,一边与中原各派相斗,一边不忘在那江南举义,为江南百姓求那一线生机,实为大义!我们这些门派自诩武林正道,却是不如人家啊!”
听张三丰说完,殷素素更是对张真人表示出对自己父亲的认同感动了起来,就赶忙回话到:“天鹰……天鹰……,殷……殷……殷素素。”
殷素素也是紧张,坎坷之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自己,慢慢平复了一下心情,向着老张边磕头边继续说道:“……儿媳……儿媳……儿媳殷素素,拜见师父!”
“好!好!”老张坦然地接受了殷素素的这一拜,表示算是认可接纳了她这个儿媳,并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一面刻着武当,一面刻着“殷”字的玉佩,递给了殷素素。
这玉佩算是武当门人弟子的一个标示,但整个武当山,也就二代的武当七侠、凌雪雁和客卿殿的陆元福、褚秋杰,以及三代的陆离、宋青书、谷虚子、叶近泉、赵太斌和苏子衡这十六个人得授,其他的外门弟子都没有。
殷素素赶忙双手举过头顶,接了过来,她虽然暂时还不明白这玉佩的价值和性质,但也知道这是张真人接纳她的意思,让她焦躁地内心稍微有了一丝平静。
这时,老张赶忙拉起了自己的徒弟和孙子,凌雪雁也在旁边拉起了殷素素。
“谢谢大嫂!”殷素素赶忙向凌雪雁感谢了起来,她之前听翠山说过武当山上就大哥宋远桥娶妻生子了,今日看见武当迎接的人中有一个中年妇女,便知道那是翠山嘴里常说的大嫂了。
而且刚才也是这个大嫂主动提起了她,这让殷素素更是对这个大嫂心生感激。
“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这一山的大男人,吃喝拉撒睡的,都得我们女人家操持,嫂子可盼着你来呢,你来了也能多帮帮嫂子!”凌雪雁也是拉着殷素素地手,热情的说着。
一时间,两人便说起了各种悄悄话来,两人的感情也是在不断升温。
老张把张无忌揽入了怀中,也继续拿出来一枚玉佩,挂在了张无忌身上,笑着说道:“这就是我那孙子无忌了吧!”
张翠山看见师父又赐给儿子一枚玉佩,赶忙示意张无忌道:“无忌,还不赶快给师公磕个头,感谢师公赐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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