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庇护到独立的过程让一个人理性了不少。车子一直都开的很稳当,在高速公路上面也没有疾驰。周围的山山水水,还有人家,让我意识到我们已经到了G市附近的一个小山区,人迹罕至。车子停在了停车线中,周围有一些空余的停车位,但是从车子的数量上面看的出来人还是很多的。
人们缅怀逝者,祈祷美好的未来,不失为自己的一种必要的仪式了。下车之后山间吹的风比城市里面的更加寒冷,有人形容这种风为阴风,死者的魂魄偶来归来。一片巨大的墓地出现在眼前,门口有一个守卫,需要到他那里去登记。
路阿姨叹了一口气,眼神里面都是怀念和悲伤。秦浩天也没有了平时对我的微笑,我看着他走到门卫那边做了一个登记。我和路阿姨两个人都跟上了。
墓地很大,大大小小的坟头很多,坟头前面都是人们送的食物,花束,还有没有烧完的黄纸。秦浩天的手上也拎着一个袋子,里面是蜡烛和黄纸。我叹了一口气,天空中有几只黑色的乌鸦飞过,还叫唤着,气氛很肃穆,周围有几个人携带家眷在对自己逝去的亲友说话。
我看到一个精致的坟墓,周围还有一圈的护栏,上面很大的写着秦浩天的母亲的名字“萧芷”。有很多的花束,还有水果,看上去不像是秦业送的,或许是自己的儿子秦振兴,还有家人拿过来的。
路阿姨走到这个前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这么多年了才来看你。”一向端庄优雅的路阿姨此时的眼泪仿佛没有关紧的水龙头一直流淌。我低着头,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秦浩天十年来,第一叫了:“妈。”他说:“我来看您了……对不起。”
我也叫了一声:“妈,我是秦浩天的妻子,我叫柳欣。”
路阿姨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花,秦浩天从袋子中拿出了黄纸和蜡烛。他将蜡烛插在了两边,两根红色的蜡烛在点燃了之后摇晃着烛光,风很大,但是却没有把它们吹灭。
秦浩天把黄色的纸拿出来放到蜡烛上面,瞬间就燃烧了,黄纸烧成了灰烬飘散在空气中。他对墓碑说:“妈,过了这么久我才过来。这么多年来我的心里一直不好受,如果我当初没有让您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或许现在就是另一副景象了。”
我的心情也很低落,秦浩天在母亲的坟墓面前做着忏悔,即便是那个事故与他无关。凶手逃之夭夭十年没有被抓到,而秦业,不知道他是假装的淡漠还是真的将陪伴了自己二三十年的妻子给忘了。我叹了一口气,在这肃穆的安静中停止了思考。有几朵花的花瓣被吹拂到了空气中。
接着秦浩天又说:“我也找到了和自己能够相伴一生的人,我现在带着她一块儿来看您了。她长得很漂亮,又温柔又体贴,就和您一样。”秦浩天蹲在地上烧着的黄纸已经都烧完了,我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头顶,搂紧在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