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远及近,只见来者两手空空,衣衫褴褛,胡渣满面,一脸颓唐,惊得我差点将嘴里的一口好茶浪费了,幸而我记得那双猥琐中透着狡猾的小眼。
所以在他那即将奔眶而出的泪泉爆发之前,我拂了拂袖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退了一步道,“这玉帝老头将人间的命数都交给你,真的放心吗?”
他好像也自知自己形象骇人,但丝毫不在意,依旧旁若无人的吸了吸鼻子,像是酝酿好了情感。
我站在一旁,看着,久久,冷笑了一声,其实无论他怎的不堪,总不至于两手空空的就来了吧。
“寡人菩萨,好久不见。”不想他运足了倾盆大雨的哭势,却猛地刹住了,反而是抬起头来一个苦笑,继而自觉的走到椅子旁坐下。
“司命仙君,你我就不必寒暄了吧。”我挑了挑眉头,身体微微侧了一个角度,大有送客的架势。
“事到如今,寡人你还想要什么呢?”他似乎是看透了我的心思,阴翳的眼底闪过一丝悲痛的无奈,我忽的疑猜他知道这个答案。
寡人可不是那种离开了长陌过不了的人,不知为何这句话就这么突兀的到了嗓子边,但被我生生的咽了下去。
眼皮子抬了抬,我往他矫情的脸上瞅了瞅。
他忽的端起茶一饮而尽,随即借着茶劲问道,“你说我哪里丑了,哪里不如那虚伪的财神了!”
我瞪了一下眼睛,想来若是他单单问我前一个问题,我或许能给他细数一下哪里丑,可若是后一个加在一起,我却憋住了。
为了不回答这个问题,我特地巧妙的转了话,“看来你有心事啊?”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很识趣的跟我提到了长陌,这个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却怎么也等不来的负心汉。
“让小仙来助寡人吧。”他听了眼中果然适时的闪过了一丝精光。
我消化了半日,才懂他说的是隐喻,像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想到这我忍不住的咬了咬牙,坏笑地看着他,直看的他心里发毛,但他懂的是什么事,所以也应景的低下了头。
十几年前,他哭爹喊娘地请我去破坏长陌与微禾的大婚时,曾用尽心思送了两件大礼,弄得我当时激动的血气上涌,直接将长陌从大婚之上给绑了回来,现在想想若是当初用柔和一些的方式,或许长陌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叛逆,当然,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的问题就出在,他这个狡猾的司命送寡人的两件大礼之中居然有一件还是个假货!
王母的万年白玉枕头,乃是自已心心念念的惦念了这么多年,自然是不会认错的,错就错在长陌的护甲,想想那时根本自己就没见过这玩意,只是一看这么大一枚金锭子,再加上心里寻思着这司命陷入情网,胆大包天,什么不敢偷,便信以为真,不想真正朝它施法,自以为能控制长陌的时候,居然被耍的,全全的丢人现眼。
尤记得十年前长陌走的时候,表面上,寡人装作满不在乎的劝解两句,不听也无所谓的架势,私下里其实是费了不少的功夫的,我又怎么会让这么大一只肥鸭子飞去别人的口呢,尤其是得到他的过程更加的让我倍感珍惜。
于是,当天夜里,自己想了个阴招,傻嘻嘻的对着“护甲”施法,自以为控制得当,之后乐呵呵的奔向他的房间,开口便问了一句,“明日你可还走吧?”
不知为何,当时的他盯着我鬓角的一滴汗珠凝视许久,这中间的空子,让我以为他当真是听话了不走了,心想他这现在只能算个傀儡,八成是没有思想的,便激动的搂住他的身腰,上下滑动,像抚摸着一件珍宝般爱惜。
不想,半晌后,他居然语调悠长的来了一句,“你……今日没穿肚兜?”
这一句低沉地清雅动人的嗓音却如惊天霹雳般在我的脑海炸裂,僵硬的缓缓放开他,嘴唇颤抖着,“今……日甚热,这样凉快。”
说完我便以飞一般的速度奔向了自己的房间,一股丢光了老脸的怒火差点没把房子点着,却发现,那金护甲却早已经不住法力的燃烧,变成了一摊黑灰。
什么黄金护甲,分明只是块愚笨的金子,关键是,这金子居然也被毁了。
登时那个受骗的感觉蔓延到四肢麻木,太想上天将司命那个命根子簿给撕了,好让他也尝尝这滋味。
幸而后来自己抱着那凉阴阴的白玉枕彻夜才平缓了心里的怒火,主要还是想到了若是去找司命的麻烦,势必又会破坏他与微禾婚事,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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