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顿了那么一下。
紧接着,那九尺道人也稍稍转了脸,撩起道袍,起了身子,一脸友善的转了过脸,这下倒是一下子将我愣的结结实实。
眼前的这个身材修长,英挺俊朗的道人,竟然是梦神君。
怎的原来这一尺的鄙徒,不,爱徒,竟是可知冥冥的掌梦使。
如此一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只是这一尺似乎还不大乐意?
“九尺道人见过寡人。”我心悸还没停止,就见他极为谦虚有礼,文质彬彬的向我行了一个礼节,自称的却是九尺,而我又不是不认识他的真身,疑猜他又有何好隐瞒。
我望了一眼他,又望了一眼一边略略满意神色的一尺,心里寻思着,莫非一尺是不知道她这徒儿的真身?
“道人有礼了,是寡人扰了道人的清修。”我见势一把自然的拉着一尺,好让他看起来我与他的师傅交情甚深。
“寡人,快请入座吧。”一尺见我忽的同她如此亲近,不禁脸上又乐呵呵,搀着我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长陌身边,连忙斟上热酒。
我见她脸上热情四溢,眉飞色舞,虽然身着朴素,却看上去美的动人心魄。
便仔细打量着对面一直目光如水般,柔情盯着她的梦神君,不禁闷闷的笑了一下,现在看来,倒是能够理解为何梦神君甘愿在荣安这凡尘匿下,只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这对师徒,当真是有趣。
想着,我拿过面前的一杯酒仔细端详又闻了闻,色清如水晶,醇香如幽兰。
“看够了?”正沉浸在如何从一尺道人这弄几坛此等好酒之时,便听见从身旁长陌口中传来一声不甚清晰的微声,大抵是问我看酒看出来什么名堂没。
“恩,古井贡酒。”我丝毫不计“血脖子”前嫌,朝他温婉有余的笑了笑。
却不想,他见我心情极佳,脸色无故阴雨密布,微微的嗤笑了一声,随即一手环过我的腰身,在我惊呆了之际,极其自然的解开我脖子上的蚕丝布条。
一排清晰的牙齿印记,明晃晃的闪现在众人面前。
“你……”在一尺与九尺皆微愣住仔细盯着寡人的脖子看的时候,我自然是下意识的紧紧捂着,毕竟这来路数的很不光彩。
“还疼吧?”哪里想,这时长陌居然一改刚才脸色阴冷,而是满满的关切口吻,还说出……如此让人想入非非,邪恶一万分的话来。
这,明眼人一看便知晓这背后必有□□……
果然梦神君听了脸上浮起一丝淡然却……明白?的笑容。
寡人不禁条件反射的摆摆手,不是这样的……
只是长陌这个禽兽却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全全的悉心安慰。
这边一尺老道,羞得满面通红,示意的瞥了我一眼,满眼的不可说不可说。
我登时老腰挺直,咬牙切齿,望着“满面春风”得意的长陌,眼底竟有狐狸一般的狡猾得逞的意思,又似乎是对我不满的小惩。
您老这是……抽风了还是抽风了?反正万不可能是宣誓主权。
万一是宣誓主权呢?
此时,在长陌看上去像是伪装又像是真心的眼神下,我满脑子嗡嗡嗡的充斥着不可名状的……期待。
“别去祸害别人。”缓缓的他嘴角勾起了一丝不甚真切的笑容,继而靠近我的耳际,清清楚楚的咬着这几个字。
我听了眼珠子顿时僵了僵,望了望笑意满面的梦神君,祸害别人?仔细琢磨琢磨,瞥了一眼对面面如冠玉的梦神君,登时愤怒的明白了长陌的意思。
“呵~寡人喜欢怎样就怎样。”想着,我一口老气憋在心头,一把抓住了长陌的衣领,在他的耳边语气狠狠道。
“噗~”这时一尺老道却一口酒水以完美的弧度喷洒了出来,惊得我转头看了过去,随即才意识到寡人与长陌的动作,在外人面前的确显得亲昵不止。
“无意打搅寡人,请……继续?”九尺从一尺的袖中拿出一块手帕,一点一点的擦拭着一尺唇角的酒水,顺便还朝着我礼貌的点了点头,示意到他什么都看不见。
寡人这个无名怒火,既误解了长陌的意思,又让道人误会了自己与长陌的关系。
财神爷你还真是好手段。
我松开他的衣领,气的呼吸都不太顺畅,端起酒杯,一口牛饮。
敢情是以为我看上了梦神君,难不成在他眼里寡人就是那般饥渴难耐,见一个爱一个,不过,也的确,难道寡人还以为他财神能对自己有什么好印象?真是可笑至极。
桌子上的氛围由微妙渐渐回温过来,只是一尺老道像是得知了我与长陌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一直笑得很有“别有意味”。
我心里只不过冷冷的笑了笑,她若是知道长陌只是以为我要觊觎她那宝贝徒弟,才故意为之,不知还能不能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