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算计,我冷漠着,活着,只不过是为了重复的活着,重复的冷漠着,偶尔也会思想,寡人从哪里来,是否也曾有过惦记牵念的人,只是脑海中,一片空白。
我曾记得很久之前,上玉浊峰请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先生为我看凉成玉的时候,他曾在我转身之际说过,有时候,存在着,是为了等待。
长陌,那日上了九重天,你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寡人便觉得这晦涩无光的世界乍然亮的晃眼,你说,这是不是寡人所一直等待的。
“怎么了?”他似乎是感受到了胸前的湿漉漉,又可能是因为我抱的太紧,不过,难得这语气满满的宠溺,定是寡人的错觉。
是寡人想的太多了,不知是来了荣安这样繁杂且人气十足的地界,竟难得的也被渲染到了矫情一把的气息。
“你给我吃的什么,是不是什么□□?你知道寡人是死不了的……”我开始觉得现实有些像幻像,忍不住的想打破它,于是开始万分不合时宜的蛮不讲理。
“生肌丸。”止住了我的怨愤,他平静的声线,如流水一般顺过心田流淌,又像簌簌的树叶声,舒畅无比。
我一听,抱着他的手臂愈加紧绷,一尺老道的生肌丸,生肌祛疤不留痕,还真是难得的东西,他居然拿来给禁锢他的寡人治脖子,定是被感动了。
其实寡人很愿意脖子上一直留有长陌这厮的印记,好拿去气死那柔善的四仙女,想着,我竟能在自己的幻想中笑了出来。
“早点休息,膳房里准备了一些粥。”他听到了我的笑声,拍了拍我的背,像是在哄个孩子。
“什么呐?怎的不去赌坊了?”我听了急得脱口而出,继而才发现这声音甜腻娇嗲的很,不禁脸色羞得一红,今日,这是怎么了。
话落之后,我便微微发现长陌的肩膀在微微抖动,抬起压在他胸膛的脸庞,上面还挂着几滴摩挲的泪珠,发现他果然正笑得很是自得。
登时一阵子又气又羞,他见了倒是没趁机损一番,而是一反常态的伸手给我楷了脸颊上的泪,眸子里柔光遍布,我不由一愣,继而催眠自己这绝对是假象。
“穿成这样去,你是想让以色求胜?”果然,他一边专心的给我楷着眼泪,还能一边一本正经的嘲讽着寡人的暴露服饰。
我不屑的将头偏了一个角度,仔细分析着他这话,心想他这今日如此反常,难不成是这一身穿着起了作用?想到这,我忽的玩心大起,伸手迅速的朝好无防备的他……下面探去。
果然他条件反射的还是慢了一步,大抵是见我忽的邪恶一笑,便闪电般站起了身,眼睛眯成一个狐狸般的弧度,像是在蔑视我的罪恶做法,又像是隐隐的暗示我倒霉了。
不过,寡人此时乐的十分欢乐,憋着笑还忍俊不禁的对着他夸赞道,“财神爷的身板真是……倍棒。”
我色心起的突然,所以在他躲开之际,寡人还是占了点小便宜的。
因我笑的得意而得瑟,所以进来了一个端粥的小厮后,长陌面不改色的来了一句,“粥端出去倒了。”
我见那红枣小粥香气四溢,连忙赶在小厮出去之前端了回来,长陌微不可察的挥了挥袖子,不动声色的出了房间。
我侧目注意到他的嘴角,隐隐的有一丝微微勾起的,大抵是笑容。
“噫?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根本不与寡人去赌坊?”放下那一碗徐徐冒着热气的红枣粥,我忽的脑子亮了一下,对着他倜傥的背影怒道。
看来果然是,晚膳都做好了。
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怨愤的表情慢慢降了下来,缓缓的归于平静,一声不响的吐出方才吞进去的生肌丸。
望着这一粒红彤彤的丹药,一声冷哼不由的从嗓子里溢出。
长陌这厮还真是以为寡人老糊涂了,生肌丸我会不识?
这颗是想滥竽充数?想着,嘴边不由得溜出一抹弧度,再次将这粒丹药吞入腹中,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清晨之际,蔷薇的芬芳顺着半遮半掩的纸窗环绕梦乡,气氛正酣,不料窗外叽叽喳喳的有几只麻雀很不识趣,一嗓子胜一嗓子高昂雀跃,直吵得寡人头昏脑胀,迷迷糊糊半起身子,忽的一伸手,便将枝头上其中一只健硕肥大的麻雀远远捏了过来,眼睛都不睁的张嘴便做了要吃了它的架势。
“老大~老大~”快入嘴之际,它拼命的扑楞着翅膀,从喙中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寡人这脆弱的耳膜呀,直懵的一愣一愣的。
被它彻底闹腾醒了之后,我的性子便没那么好了,睁开眼来一看,却见它是只脸圆尾短的灰鹦鹉,微怔之际,便化成一个庞大的人形,“噗通~”一声猝不及防的跪在寡人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