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木水摆手:“白小姐太客气了。”
“抱歉啊,刚刚堵车,来的时候在隔壁包厢碰到个熟人,被劝了几杯酒,还请白小姐和江总莫介意。”
白雨棠笑开:“怎么会介意呢,谁不知道水哥是忙人,这次能抽空来吃饭,已经是很给我们面子了。”
何木水被马屁拍的飘飘欲仙,原本就喝了不少酒,现在再听到这些字眼笑的眼睛咪起,白雨棠见状悄悄松口气,招呼道:“坐坐坐。”
“水哥您坐这边。”
“江总您也坐。”
江静白看向何木水旁边的位置,没迟疑的走过去,入座,鱼希被安排坐在江静白身边。
众人都被白雨棠安排的妥帖,末了白雨棠对钟晨道:“上菜。”
钟晨忙不迭小跑到包厢门口,吩咐两句。
饭桌上,何木水正在和江静白打招呼:“江总,刚刚实在抱歉,等会我先自罚两杯。”
诚意十足。
鱼希转头看江静白,她知道她是不喜欢酒气的,以前上学的时候每次班级聚会或者她们出去吃饭,江静白看到满身酒气的人走过来,都会皱紧眉,神色不悦,她情绪很少浮动这么大,所以鱼希暗暗记下。
但是坐在何木水身边的江静白一脸淡笑,似乎没闻到已经熏死人的酒气,她神色如常道:“我们都知道何先生比较忙,自罚就不用了,等会我得好好陪何先生喝两杯。”
她话音刚落肖助理有些不认同上前,很小声喊道:“江总——”
江静白抬手,示意她不用说了,肖助理只得点头往后退两步。
鱼希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江静白,也没开口,只是抿了口茶。
很快酒菜上桌了。
白雨棠给众人斟酒,并用眼神示意鱼希敬酒,鱼希会意,端着杯子起身:“水哥。”
“白姐一直念叨说这次我能上节目,多亏您帮忙,这杯酒,我敬您。”
何木水从进包厢就一直被包着拍马屁,早就飘飘然了,现在鱼希敬酒,他笑呵呵道:“好说好说。”
鱼希笑:“我干了您随意。”
她说着仰头喝下一杯酒,饭桌上的其他人顿时喊道:“鱼小姐好酒量。”
“好!”
江静白也抬头看着鱼希,有光洒在她锁骨处,随着她嗓子颤动,敬完酒之后方饭桌上才热闹起来,这样的饭局说到底就是酒桌文化,好在何木水之前喝了不少,要不然鱼希她们就是都趴下,今儿都不一定陪的尽兴。
酒过三巡,白雨棠主动进入正题,她先是笑着给何木水敬酒,末了问道:“水哥,上次和您说的那事,您考虑好了吗?”
何木水听到这话没出声,似乎在想什么事,白雨棠开口:“就是鱼希上节目的事。”
“哦——这事啊。”何木水喝的有点多,说话开始大舌头:“有谱。”
“你明儿去找小计拿份合同签了吧。”
白雨棠和鱼希互相看眼,没料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就聊了这么几句,就定下了?
这和她们之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不过能定下就是好事,白雨棠连声道:“好,那我明儿准时去。”
“来,水哥,再喝一杯。”
一顿饭吃到下午三点才结束。
酒足饭饱,宾客尽欢,鱼希跟在白雨棠身后送走何木水,白雨棠说道:“好了,这下可以安心睡个觉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是……”
话还没说完身后走过来两个人,白雨棠喊道:“江总。”
江静白点头,神色清冷,丝毫看不出刚刚喝过酒的样子,虽然她喝的并不多。
肖助理站在她身边:“江总,我们该回公司了。”
江静白看了眼鱼希的方向。
鱼希喝了不少酒面色绯红,双眼点水,染雾一般,她对酒精很敏感,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呈现淡淡的绯色,江静白看了几眼对白雨棠说道:“送鱼小姐回去。”
“路上小心。”
鱼希其实没醉,把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白雨棠忙道:“好的,您路上也小心。”
伴随浅浅一声嗯,江静白携着肖助理离开众人视线。
钟晨见到她走后长呼一口气,憋了很久终于能顺畅呼吸一般,白雨棠看到她夸张举动笑:“怎么了?”
“没有。”她说完挨着白雨棠,有些不解:“就是我想不通江总今天为什么要来吃饭?”
好像她在饭桌上,也没说什么话啊。
白雨棠喝的有点多,这群节目组的人还是太能喝了,之前都灌下去那么多,到这边还喝了好几瓶,白雨棠压下反胃的欲|望说道:“你傻啊,今儿要不是江总在,我们能这么快见到节目组的人吗?”
电话里她的那句江总也在,实则在给他们传达消息。
这个圈子里都是人精,别看何木水一副喝多了举止夸张的样子,实际上他心里有数着呢。
钟晨听了她的话似懂非懂,眼里依旧透着茫然:“白姐的意思是,江总今儿故意来的?”
白雨棠对她翻个白眼,手指戳着她脑门:“亏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脑子怎么就不会转弯呢?你以为江总推掉几个会过来特意蹭饭的?”
鱼希听到两人的聊天拎包的手指紧了紧。
到停车场的时候,白雨棠说道:“你送希希回去,我还要去公司。”
钟晨看到她助理正走过来,点头:“那好,那我们先走了。”
白雨棠点头,对鱼希说道:“明儿我去签合同,这事就算定下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这阵子多休息休息,没准以后就没得休息了。”
鱼希知道她在安慰自己,还是笑道:“知道了。”
两人站在车旁看着白雨棠助理扶着她回去车上,钟晨拉开车门:“希希,我们也进去吧。”
鱼希坐上车。
半路无话,钟晨始终保持思考的模样,一会神色纠结,一会恍然,一会又皱眉。
快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她一拍手:“我知道了!”
“希希,江总……”
“闭嘴。”鱼希打断她的话,钟晨看向斜靠在椅背上的她,耳边传来清冷的声音。
“再说话我就把你舌头割了!”
钟晨咽口水,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