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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墓地。
天气阴沉,下着细细的毛毛雨,天空中都是灰沉沉的。
温尔晚一身黑色衣服,胸口别着白花,静静的站在墓碑前。
温父将花束放在墓碑上,静静的看着上面温母的照片。
看了一会儿,他抬手将雨滴轻轻擦去:“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老婆。我有时间就会来看你,和你说说话。”
雨水淋湿了温父的白发。
温尔晚撑着伞上前:“爸,保重身体。”
她将温父扶了起来。
谁也不愿意离开。
父女俩,相依为命。
温母的后事,最终是由温父操办,范嘉全心全意的协助,才办理好的。
温父不让任何人前来,连许宸川想要来吊唁也被拒绝。
“尔晚,以后我不在了,你就把我埋在你妈旁边,”温父说,“死后一起长眠,我也心满意足了。”
“好的,爸。不过,你会长命百岁的。”
温父回答:“一个人活一百岁,又有多少意思呢。”
“你还有我啊,爸。”
温父拍了拍她的手。
温尔晚很害怕的反手握住:“爸,就算是为了我,为了您的外孙,你也要好好的活着,别胡思乱想,更不要做傻事。好不好?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温父没有出声。
好一会儿,他才问道:“尔晚,你什么时候走。”
“……快了。一个月之内必须要离开。因为我的肚子会显怀,一旦被慕言深发现,彻底走不了,孩子也会归慕家。”
“好,好。”
父女俩又静静的站了好久,直到双腿发麻疲累,雨也越下越大,温尔晚才扶着温父,准备下山。
一转身,她看见远处朦胧雨雾中,左敬撑着黑伞站在那里。
“左总?”
“那是谁?”温父问道,“看着面生。”
“他是我的……贵人。”温尔晚回答,“我能不能走得掉,就要靠他了。”
左敬慢步走了过来,将手中的花放在温母墓碑前。
他鞠了三躬。
“左总,”温尔晚说,“谢谢。”
左敬转过身来看着她:“听到噩耗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节哀。”
“嗯。”
“本来还在计划着,该怎么将伯父伯母一起转移离开海城,现在……”左敬叹气,“终究是缺了一个人。”
温父说道:“我不走了,左先生。”
左敬有些意外:“不走 ?”
“是的,拜托你成功的保证尔晚能够走掉就可以,”温父说,“不用考虑我。”
“可是……”左敬看了温尔晚一眼,“她的计划里,是要带着家人离开的。”
“我生长在海城,工作也是在这里,去别的地方根本不习惯了。何况,我老婆葬在这里,我每年都要来看她。这要是一走,就难以回来了,她一个人会孤独寂寞的。”
温父一是不想拖累温尔晚。
二来,他确实想留下,陪着温母这座坟。
温父握住左敬的手:“有劳了。”
“伯父不必客气。”
温父点点头,走到一边,将空间留给他们,不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