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父在烧纸钱,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慕总他没怪罪你吧?”宁语绵问,“会影响到两家的关系,还有公司业务吗?”
“没事,只是随便聊了几句。”
“真的吗?”
“是的,不用担心。”左敬牵着她的手,“你别多想,外头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宁语绵回答:“我想帮你分担一点。”
“先走吧。”左敬往外走去,“以后,我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他还是他,过着和以前差不多的生活。
温尔晚只是短暂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又离开了。
就像……当年的小女孩,真正的宁家千金。
左敬的日子又回到了原有的轨道。
“语绵,”他忽然问道,“你还在生气吗?”
“生气?”
“嗯。气我太忙,没时间陪你。气我跟温尔晚来往密切,冷落了你。”
宁语绵连连摇头:“我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呢。而且,慕太太她都已经……唉。”
她说着,悄悄的打量左敬的脸色。
并没有什么异样。
宁语绵默默的在心里想着,温尔晚,不要觉得我太冷漠无情,你死了,我确实可以睡个好觉,高枕无忧了。
不然……我总怕你会抢走阿敬!
时不时的有车驶入帝景园,一直没间断过。
方圆几里都是车,人,哀乐声传得很远很远。
这样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天黑,才渐渐平静下来。
灯光亮起。
灵堂显得有些冷清和阴森。
香烛的火光轻轻摇曳着,微红的光亮映照在温尔晚的遗照上。
慕言深在烧纸钱,骨节分明的手显得十分好看。
“伯父,你去休息吧。”夏安好走到温父身边,轻声说道,“忙了一天,你也累了。”
“我……我还想再陪陪尔晚。”
“这里有我呢,今晚我来守夜。您年纪大,还是要注意身体。要是你累着了,病了,我怎么跟尔晚交代啊你说是不是?”
夏安好轻言细语的劝着。
乔之臣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他很少看见这么温柔的夏安好。
原来,她也有这样的一面,只是很少展露出来而已。
“好吧……”温父应着,站了起来,“就辛苦你了,安好。”
“不辛苦,伯父,您去睡觉吧。”
她给乔之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送一送。
乔之臣上前,扶住温父:“路黑,我送送您。”
两个人慢慢走远。
偌大的灵堂里,只剩下慕言深和夏安好了。
她沉默的走过去,重新点了香烛,再蹲下一起烧着纸钱。
“你说……”慕言深的薄唇动了动,“她真的死了吗?”
夏安好狠狠的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不相信晚晚就这么走了。过去那么苦,那么难,她都一一的挺了过来,为什么会在这一次……”
慕言深说不下去了,喉结滚动,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哽咽。
天越是黑,他就越是生出无边的孤独感。
从今以后,他都是一个人了。
不管这夜再怎么长,身边始终不会再有温尔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