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李嬷嬷是东宁的母亲,萧穆然幼时,也曾做过他几日乳母,所以在东宫里也算是很受尊敬爱戴,东宁和萧穆然从小一起长大,如同亲兄弟一般,不论有任何事都会挡在他身后护着,感情之深,早已经超过了一般的主仆。李嬷嬷都这般说了,她也不好再多问了,如此,应该是没什么事了,有的时候,没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
“太子妃。”离月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
离月亲自出去,将云疏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均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她的来历背景都很简单,就是在京城里长大的孩子,家里穷了些,原来有个哥哥,早年间听说去山上挖药材赚钱,便跑去了城外的山上采药材,结果天寒地冻的,没能在太阳下山前回来,第二天上山采药的人发现了他早已经被野兽撕成了碎片的残破躯体,因为家里没钱,也没能好好安葬,拿草席卷了卷埋了。母亲则是因为哥哥的事情郁郁寡欢,很早也就不在了。
云疏的背景底细都很简单,全家加起来怕是都写不够一页纸,倒也算是可怜。
“是否可用,还是要行动来说话的。”陆宛之在心里说道。
萧穆然自从下了江南,就没在睡过一天好觉,各个地方官都上赶着献媚3邀功,恨不得把自己做过的那些“丰功伟绩”串成册子给他过目,一路上因为这些事耽搁了许久,磕磕绊绊打的才到了灾民真正生活的地方。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民不聊生的揪心场面,不论老幼妇孺,都是灰头土脸,沧桑的模样,许多小孩子饿的直哭,若说地域可怕,那此刻的这些灾民们所处的环境怕也是不比地狱好多少。萧穆然看着揪心,心里的怒火也更甚。这一趟下来,个个官员像是一道道关卡一样,阻拦着他的去路,并且官员家中的景象,与这灾民们无助的生活可是大相径庭。此县的一个县令,竟然还能有各种山珍海味来招待他,着实是令人愤怒!
只是,他这趟来灾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整治那些不作为的贪官污吏,可这么些个贪官竟然连做样子都不做,将自己贪污的罪证就真么摆了出来,这点很是反常。萧穆然心里觉得此事不简单,他们对自己的前程和脑袋都如此不在意吗?竟敢在太子的面前如此放肆,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留有后招。
萧穆然来了槐南县后,为了方便行事,没有住在县令府上,反而是住在了一处无人的民宅里,有些破旧,但遮风避雨足矣。来了这些天,县令客客气气的来请过几次,都被他拒绝了。他白日里有有时出去,有时就呆在宅子里哪也不去。与县令提过几次赈灾粮的事情,皆被搪塞了过去,前几次县令还支支吾吾的阳奉阴违,嘴里答应着发放,但就是不见行动,后头几次县令则直接声称赈灾粮丢了,不知被何人给盗走了。
这种荒唐的言语,也不知道是他哪位黑了心的师爷想起来的,那么些赈灾粮说丢就丢了,偷粮食的人难不成是个身高十几尺的怪人么,能轻而易举悄无声息的将粮食运走。萧穆然心知这县令是在编瞎话,哪怕他是太子也无济于事,山高皇帝远,这里的县令相互勾结,是不怕他这个太子如何的,所谓官官相护,不就是用来如此狼狈为奸的么?
所以他也不为难县令,装作一个纨绔不管事的潇洒太子,糊弄那几个草包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