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之问的粗浅易懂,盛采蘩一听便明白了。
“二姐平日里最喜欢那些风雅之物,插花焚香,乃是平日里最常做的。至于出门嘛,未出阁的女儿是不能常出门的,所以没有固定的时间点。”盛采蘩想了想,回答道。
“插花焚香?这是嫡女该学的东西,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么?”陆宛之问道。
“我想想啊……”
盛采蘩仔细的想了又想,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拍腿,兴奋的对陆宛之说道:“我想起来了,她特别喜欢听小曲儿,之前父亲说过几次,不许往家里带那些戏子唱曲儿,为了这事,还狠狠的训了她一顿呢!”
“小曲儿?”
“对,就是戏班子之类的,往常父亲不管这些,可近来祖母久病,他在朝中的仕途亦有些坎坷,所以心情不大好。盛晚烟常常叫些戏子上门给她唱曲儿听,整日里咿咿呀呀的,父亲听了心烦,就大发雷霆,勒令她不许再往家再招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
“那她真的听话了?”陆宛之接着问道。
“哪儿能啊,只不过从明面上放到了暗地里罢了,偷偷摸摸的叫几个来,趁父亲不在家唱一阵儿,父亲快回来时再偷送出去。”
“没被发现过?”
“自然是发现过的。只是不知道李氏用了什么手段,将父亲哄得服服帖帖的,这事儿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可有常听的戏班子?”陆宛之问。
“有,好像叫什么春香楼?总之这名字听着,比京城里那些烟花之地还要不正经些。”盛采蘩说道。
“好,多谢三妹。”陆宛之拱手道谢。
“不必客气,若大姐有什么需要的,我必不会袖手旁观。”盛采蘩抿嘴笑道。
盛采蘩走后,陆宛之就派人去打听那个春香楼了。晚些时候,便有人来报。
原来春香楼并不是个楼,只是一个游走各地的戏班子,这几年才扎根在了京城地界儿,在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住着戏班子里的所有人。
这个春香楼并不出名,陆宛之这些年在京城中听都没听说过,也可能是她不喜欢听戏的原因,反正对这么个戏班子是一无所知。
打听了一圈,才打听到了哪几个伶人是盛晚烟所钟爱的,其中有一个叫春生的,陆宛之觉得很有故事。
每次去盛府唱戏,十次有九次都有这个春生,听下人说,那个春生长得粉面玉露,嫩的和姑娘似的,十分俊俏,唱腔长相皆是不俗,是春香楼的班主花了好大力气才挖过来的人才。
次次都有他,盛晚烟是得多偏爱他,这么一个唱小曲儿的竟能让盛晚烟像上了瘾似的,究竟是有多难得,才能如此?
陆宛之愈发好奇这其中的原因,便让人仔仔细细的打探了,一丁点细节都不许错过。
听罢下人的禀报,陆宛之竟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只是这仅仅是她的猜想,并不能如何。她留了人密切关注着春生和春香楼的一举一动,这才放心的上路去江南。
江南旅途遥远,一路奔波下来,陆宛之疲累不堪。好不容易到了以后,她找了借口休息了几日,暗地里则在打听着熹明轩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