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过来,再告诉他们可以住下,以便长期管理,也可以避免引起百姓们的恐慌。”
陆宛之对这个办法十分满意,所以她才真的说出了口。
“不错,比起疫病,更可怕的是人心惶惶,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青罗点头表示认同。
就这样,两个人商量了一下,便开始分头行动。
陆宛之动用了东宫里的人,让他们扮成流民,混在街上。他们戴着面罩上街宣传,告诉流民可以在城东的几间空宅子里领到食物,还能住下,有个遮阳避雨的地方,宅子大的很,住下他们所有人都不是问题,据说宅子的主人是个大好人,所以特意做了这些善事为自己积福。
流民听了以后,纷纷向城东的那几间宅子流动去,短短半日,京城中的一大半流民都已经被集中在了那几间宅子里。
陆宛之用令牌与熹明轩的人联系上,要求他们帮忙此事,很快,清琬便派了人手来助她行事,就这样,不到一天时间,陆宛之便将城中涌进来的流民安顿的妥妥当当,全数收进了那几间空宅子里。
傍晚分发食物的时候,陆宛之和青罗将流民召集在了一起,试图和他们沟通疫病的事情,可反复几次下来,皆无果。
谁也不会相信自己会染有疫病的,就算有,他们恐怕也只会悲天悯人,又怎么会愿意治疗呢?尤其是一些青壮年,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尚好,便带头反抗。
经过反复确认,青罗总算确诊了这次的就是疫病,它和往常的瘟疫都不同,致死率不高,却极易感染,一旦染上以后,便开始咳嗽头痛,表现的性状与风寒十分相似,但却要比风寒严重的多。
“有什么办法能控制住么?我们现在很难判定谁患有,谁健康,所以只能一把抓,让他们一起开始治疗。”陆宛之忧心忡忡的问道,经过这么一天劳累下来,她心神俱疲,本就被踩坏了的裙子更是沾满了灰尘和泥土,看着脏兮兮的,失去了它原本的鲜亮颜色。
“只有让他们相信才行。”青罗说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件事有多难,瘟疫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若是在她医治后死去,那便更不能服众了,而轻症则根本不相信自己染上了疫病,所以更是无从下手。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陆宛之颓废的垂着头,与一大早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
“要是他们一直都不相信,那就一直这样放任下去么?”陆宛之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她想破了脑袋都没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因为流民不相信的原因,所以医治管控流民这件事便一直没能真正的落实下来,导致流民越来越多,在京中流窜的久了,不少人便染上了症状相同的风寒。
药铺的人顿时暴增,每日林林总总能有几十号人,药店老板们个个都是喜笑颜开,数钱数到手抽筋,巴不得人来的更多些,可以再让他们大赚一笔。
只有青罗和陆宛之看着门庭若市的药铺忧心忡忡,却又无可奈何。流民最难管的一点在于他们孑然一身,什么也不怕,所以太强硬了反而会激起他们的叛逆心,导致暴乱。
对于京城来说,最怕的就是这种不要命的暴乱,会导致京中的百姓们置身水深火热之间,况且皇城里,天子脚下,若因为她陆宛之造成了这么场暴乱,她有十个脑袋都不一定够皇帝砍的。
京中的疫病愈演愈烈,所有人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却没有一个人怀疑这是一场无声的瘟疫,大家都以为是天气寒凉,所以感染了风寒,药铺坐诊的大夫大多都是钓名沽誉的庸医,自然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所以此事便更加难控制了起来。
“表姐,现在怎么办啊?那些流民只是将几座空宅子当做了容身之所,却不肯听话好好医治,一个个都坚信自己很健康,再这样下去,我怕京城真的会沦陷的。”
青罗每次提到此事,都是一副愁人的模样,这一段日子操劳的太多,青罗年纪轻轻的竟添了好几根白头发,不过她自己却不以为然,反正她也不在乎这些皮囊,能够潜心研究医书毒术才是她的正道。
“我也发愁,若真的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人人自危,那京城势必要遭到一场浩劫,不知又有多少人,多少家庭因此而分崩离析,可是现在的情况又管不住,真的太无力了。”
陆宛之的眉头锁的紧紧的,伸手抚平也抚不开。
“我这个太子妃做的是真没用。”陆宛之叹了口气,无力的说道。
“劝说无用,动粗不敢,怎么就这么憋屈呢!!”陆宛之心下积攒了一团怒火,随时都能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