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一次是逃得过的。
“我闭嘴,我该死。”看着萧穆然那要杀人的眼神,东宁立马闭上了嘴巴,他赶紧麻溜的去把笔墨给准备好,免得等会又挨骂。
看见东宁这么快认错,萧穆然也没了理由拿他撒气,只好作罢。
等分笔墨真的摆到了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手和脚都像灌了铅一样沉,他越是想挪动,就越动不了。
“太子殿下?”东宁看着萧穆然岿然不动的模样,好奇的喊了他一声。
“做什么?”萧穆然听到东宁说话,便立刻狠狠地瞪了回去。
“笔墨准备好了。”东宁又重复了一遍。
“我还没瞎呢,看得着。”萧穆然对于东宁这个善意的提醒并不是很领情,反而更生气了。
“那,是缺了什么吗?”东宁一时语塞,心里有些忐忑。
“你知道缺什么吗?”萧穆然突然特别假的笑了笑,看着很是惊悚,东宁吓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缺什么?”东宁懵懂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少拿了些什么物件儿,才导致太子殿下这么生气。
“缺你赶紧滚!”萧穆然呵斥道。
听到太子殿下这么说,东宁才知道原来殿下是生了半天气,看样子被太子妃气的不轻,所以走拿他撒气来了。
算了,自己的主子自己宠着呗,还能抗命咋的?除非他不想要自己这条小命了。
东宁想到太子刚刚那冷峻的神色,不禁抖了一下,太子殿下愈发的喜怒无常了,真是越来越叫他难伺候了。
“太子殿下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比离月的心思还难猜。”东宁突然猛的摇了摇头,感慨了一句。
“你说什么呢?”离月突然拍了拍东宁的肩膀,好奇的问道。
东宁正在想着殿下生气的那些事儿,突然从背后被这么一拍,吓得他就是一哆嗦。
“谁啊?”东宁不耐烦的回头问道。
“你姑奶奶我!”离月听见东宁这语气,便觉得这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啊,离月,你怎么来了?”东宁一见来人是离月,便笑呵呵的冲着她傻笑了几下。
“我来?你是傻了吧?”离月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啊?”东宁不知道离月在说什么。
“啊什么啊?你抬头看看这是哪儿?”离月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头上的牌匾。
东宁一抬头,才真是被吓了一跳。不知怎么的,他竟走到了太子妃的殿门口来了,幸亏没溜达进去,不然他这可就真的完了。
“啊!我走错了。”东宁连忙摆手,慌忙的向后跑去。
“神经病……”离月留在后边,看着东宁跌跌撞撞的背影,不禁嘟囔了一声。
离月把门上好,便回去守夜了。今天是她守夜,因为太子妃心疼她的身子,所以每当她守夜的时候太子妃都会提前睡觉,也好让离月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离月,你先回去睡吧。殿门不是上好了吗?放心吧,这是在东宫,又不是荒郊野外。”陆宛之乖巧的躺在床上,劝说离月赶紧去睡觉。
“那可不行,万一夜里有什么事,你一叫我我就来了。”离月摇摇头,很坚定的拒绝了。
“那这样吧,你去抱一床被子来,睡到外边的那张软榻上,如果我有事情喊你,你也能听得到,这样正好一举两得,你也休息了,也不耽误守着我。”陆宛之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是最中肯的。
“那好吧。”离月犹豫了一下,看着太子妃恳切的眼神,只好点了点头。
就这样,陆宛之睡在卧房里,离月睡在软榻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太过劳累,所以离月很快进入了梦乡,睡得还十分香甜,以至于那天太子妃叫破了嗓子她都没能听见。
夜里,伸手不见五指,没有月亮的晚上总是死一般的寂静,但凡有一丁点儿的响声,让人听了都觉得害怕。
陆宛之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脑子里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想,可是就是睡不着,不论怎么样都睡不着。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以后,陆宛之觉得还是起来坐着舒服一些,便打算稍微冷静一下在睡觉,谁知这一冷静,让她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她刚坐起来没一会儿,便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着像是一个男人,正一步步的朝她走了过来。
陆宛之心里一凛,感觉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果不其然,那个男子推门而入,直接越过了软榻上的离月,朝着陆宛之的床边走了过去。
因为不清楚来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所以陆宛之很紧张,她悄悄的下了床,躲在窗幔后边,等着那个人摸到了床边时,用手边摸到的瓷瓶砸向了他。
没有预想中的应声倒地,那个人反倒找到了陆宛之所在的方位,一把抓住了她,陆宛之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吓得不轻,她的手腕在那个男子手里就像是一根细细的树枝,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它捏个粉碎。
“你是何人?”陆宛之大叫了一声,厉声问道。
那个男子听到陆宛之的问话一愣,但却迟迟没出声,握着陆宛之的手腕也不放松。
陆宛之被捏的疼了,便使劲的挣扎了一下,她这才发现那个人的手劲是真的大,任她怎么挣扎都是在做无用功。
她这样挣扎了好一会,那个男子并没有什么别的表示,也没有表现出恼怒的心情,只是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握着陆宛之的手也没有松懈一分。
陆宛之实在无法挣脱,便大声的喊离月,可是她的嗓子都快喊破了,离月都没有一丁点儿动静,此时此刻,她有些后悔让离月这么早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