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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努力的使自己清醒一点,但是长夜漫漫,最终她还是没有扛住一阵一阵袭来的睡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陈妙云伸了个懒腰,她昨夜竟然一夜睡的安稳,没有再梦到那个梦境,她有点开心,也有点失落。
其实她觉得她应该是很开心的,可是她竟然有一点点失落,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真的是他么?”陈妙云自言自语的说道,她的思绪又被拉回了昨日的场景里,不自觉的又想起来了那个男子的脸,自己那个男子说的话。
自己心里,竟然有点儿……酸酸的?
“我到底是怎么了?”陈妙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她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在心底绽脸开来。
这一刻,陈妙云心里明白了,她自己完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她总会不自觉的去布料铺子,也不是想买什么,但是就是想去转转。
“啊,又是你啊?”
一天,在一个药材铺子的门口,梦里的那个男子又出现了,他认出来了陈妙云,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是你呀!”陈妙云看着男子,笑眯眯的说道。
“对呀,我来买点儿药材。”男子友好地说道。
“真是巧呢!”陈妙云点点头,笑着说道。
于是,两个人互通了姓名,客客气气的寒暄了几句,才各自离开。
“祁旻……原来他叫祁旻啊……”陈妙云出神的想着刚刚祁旻说的话,脸上不自觉的泛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小姐,你没事儿吧?”丫鬟在一旁担忧的问道。
“啊哈哈哈哈,没事呀!”陈妙云突然大笑了起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丫鬟说道。
“啊?”丫鬟愣了愣,也没再多说什么。
回家的路上,陈妙云一直都很雀跃,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开心,反正感觉身上元气满满的,充满了力量。
她开心的迈着大步回了家,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很神奇的快乐情绪里。
而这边的陆宛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真的被结结实实的禁足了一个月,皇后这次是动了真格,萧穆然也听了吩咐,认真的看着她,哪儿都不让去,几次偷偷翻墙,都被捉了回来,丢脸不说,还被皇后给批了几顿。
“真是苍天无眼啊!”陆宛之躺在床上,无精打采的说道。
她真的是一点儿都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竟然真的会被禁足一个月,本来他还满不在乎,现在却觉得这一个月变得异常的漫长,她的活动范围从原本的整个东宫,已经缩小到了自己的房间,出了房间门,就会被人赶回来,她的整个人都已经不好了,饭吃着都不香了,短短几天,她就消瘦了好多,脸上的轮廓都已经棱角分明了。
“离月……”陆宛之趴在桌子前,有气无力的说道。
离月听见动静,便急忙跑了进来,以为太子妃又要做什么想不开的事儿,所以才难道着急忙慌的。
“怎么了怎么了?”离月推开门,就张口问道。
“饿了。”陆宛之委屈的说道,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饿不饿,但是就是想找一个人说说话,可是就是没有人能和她说话,大家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所以她没有理由把别人拉过来,陪她说这些有的没得,只能找个借口,拉个人过来热闹一会儿。
离月听到太子妃这样说,自然是很开心,因为太子妃最近食欲不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所以她很担心,长此以往,太子妃的身体会垮下去,终于,太子妃说自己想吃东西,她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夜里,陈妙云又开始做那个让她整个人都要崩溃的梦。
“姐姐喜爱紫色,又钟爱桃花。寻常的桃花千篇一律,红粉一片,有什么可看的。如今这紫色的桃花看着,才是别致又好看呢。”妹妹向我眨了眨眼睛,似是在讨她的夸奖。
这般搭配,倒出奇的惊艳,她笑道:“原来我们家心仪,现在长成大姑娘喽,竟然晓得用心了,着实不容易,让我狠狠地吃了一惊。”
听陈妙云这么打趣她,妹妹便作势要打她,她笑着躲了过去。
从此以后,她便偏爱梅花,经常拿染料将折来的桃花浸染成梅花的颜色,放在房中。
随着日渐长大,小男孩也抽条成了一个清秀的男子,与她们一同读书念字,一起上房揭瓦。
她与妹妹虽为亲生姐妹,但性子却大相径庭。妹妹乖张活泼,脑子里总会时不时的蹦出些鬼点子,而她则不然,是个温吞木讷的性子。时常会有人打趣说,她的机灵劲儿都叫妹妹拐了去,所以妹妹才如此聪慧机敏。
每每到此处,妹妹总该会与那人争辩几句,她一向都不喜欢别人踩着姐姐来夸奖她,总是护着姐姐。而陈妙云倒是没什么感觉,蠢笨就蠢笨些罢,又不影响她吃饭喝水,无伤大雅。
他也时常夸她,温厚如水,心量宽大,是许多人一生所不能及的境界。陈妙云虽知道他不过是在哄她,宽慰她,但心里到底是有些欢喜的。
现在想来,那大概就是少年少女时情窦初开的滋味了罢。
再后来,她就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在一处极安静的地方醒来,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不知怎的,她也不觉得害怕,反倒生了几分好奇心,想瞧瞧自己究竟身处何处。
摸啊摸,陈妙云终于摸到了一个东西,戳着软软的,还是温凉的,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了些黏糊糊的东西,凑近鼻子闻了闻,是小时候见到屠夫杀猪时,那种难闻的气味。
直到她慢慢的从人堆里爬出来后,她才看见了光亮,也看见了手上那刺眼的鲜红液体。
是血,是很多很多的血,陈妙云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那个触目惊心的场面了,她整个人都是呆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