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醉影的口中听了这些过往,任无忧的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气,冲着花枕月双手抬起,深深的一个躬身,说:“是我见识短了,再重新拜会一下。”
花枕月忍不住笑出声来,说:“你莫听唐醉影的,他说的太过夸张,不过就是除妖降魔罢了,被人多传了两句,便神乎其神的,何况,名声什么的,我也并不在意,人生在世,这些都不过是虚名,没什么要紧。”
在他人眼中是不世的功绩,在花枕月的眼中就是普通的事情,而这一路相处下来,任无忧也知道,花枕月所说的并非谦虚之言,而是真心的话,在她那里,做该做的事情,做认为对的事情,做不后悔的事情,才是真正的事情,而花枕月之性格,也是该不在意的时候,就当做没发生过,该在意的事情,便是如昨晚一般,瞪眼便取人的性命。
唐醉影摇扇于身前,笑着说:“怕是我还是收着说的,若是夸张了说,那么,花枕月便是这古往今来第一人了,不过……”唐醉影顿了一下,目光收敛,落在花枕月的身上,说:“无忧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除妖人门主,有问题。”
花枕月也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垂下目光,说:“对此,你是怎么看的?”
唐醉影合起玉骨扇,一下一下的敲着手心,心中似在思考,过了半晌,方缓缓言道:“在鬼王河之时,是除妖人门主将天君从你的枪下带走,直言除妖人本部会进行处置,后又要在除妖人大会上进行处置,而昨晚,天君却被放了出来,还用来反向指认你,而昨晚的事情又有蹊跷,这个局,太简单了,简直是漏洞百出。”
任无忧听得糊涂,说:“唐醉影,你说的明白一些,我没有听明白,你说有蹊跷,是哪里蹊跷,又是什么漏洞。”
唐醉影抬手敲了一下任无忧的肩膀,说:“无忧,你莫着急,听我慢慢说。”
唐醉影脚步不停,来回的走动着,似是在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说:“邪珠之事最开始是花枕月与除妖人门主所说,而除妖人门主也一再的强调会重视此事,也会在除妖人大会上将此事提出来,彻底整顿,解决,但是,在昨晚,他却一反常态,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字字句句都在指向花枕月,话里话外,都在说是花枕月做了这违禁之事,这前后的反差,便让人有所怀疑。”
花枕月垂眸应了一声,说:“你说的有道理,接着往下说。”
唐醉影略一沉吟,说:“不止如此,除妖人门主又在你不在之时,带人进入院中搜索,似是在坐实了你藏有邪珠一事,而包括路行知,付青山以及吴敏月,陈华仙等人在内,对你之指控,均指向了一点,那就是你与妖有勾结,他们所倚仗的,都是除妖人不得与妖勾结,甚至不要和妖有任何瓜葛,除妖人与妖为世仇,见之,除之。”
话说到这里,任无忧也听得明白了,说:“也就是说,在他们的意识里,除妖人与妖是不共戴天的,最好这世上,不要有妖的存在,或者说,妖只能成为除妖人的奴隶,不能有自己的意识,也不能有自由自在的生存方式,是这样么?”
唐醉影点头应声,说:“是的,你说得对。”
“咚”花枕月屈指敲了一声石面,抬目看过来,跟着说了一句:“是时候重启除妖人守则了。”
任无忧皱着眉头,说:“不是讲每一个除妖人在拜师学艺的时候,都会学习除妖人守则,怎么还有重启一说。”
他说着还看了一眼唐醉影,唐醉影握着玉骨扇戳了一下额头,说:“你不要看我,我只知道大概,具体的细节方面的问题,还需要花枕月亲自与你解释。”
花枕月开口解释道:“除妖人守则,有一部最初定制的,但是,传到下面的时候,会因时制宜的进行修改,以适应不同阶段,来规范除妖人之行动,而这部最初的定制的守则,则是根本,所有后来修改的,都要最终归于这部最初的守则上面来。”
“那……”任无忧又有些糊涂了,说:“那这部最初的守则是在哪里,也是在除妖人门主的那里么,若是他心存恶念,将除妖人守则进行修改,或者动了其他的手脚,那要怎么办?”
花枕月眸光一闪,说:“东西确实是在除妖人门主的手上,只不过,没有我,没有人能打开存放除妖人守则的东西。”
正在这是,敲门声响,三个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花枕月看了一眼唐醉影,说:“说曹操,曹操便到了,开门迎客,该做正经事了。”
花枕月的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在说,她要开始正经的,亲自整顿除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