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声,一声接着一声,过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除妖人说得多,祭魂仪式必须从这世上消失,必须对还对祭魂仪式抱有侥幸心理的人进行严惩,只有最严厉,最彻底的惩罚,才能消除他们继续采用祭魂仪式的心里,这是违背天道的东西,邪恶的东西,本不应该存在于世的东西,我一定要将这东西完完全全的从这个世间清理掉,唯有这样,才能让逝者安息。”
花枕月的目光同样落在那张卷起来的席子上,片刻之后,说了一句:“世间的事情,有些事情可以原谅,有些事情无法原谅。”
有一种沉闷的气氛压下来,但是,于此同时,又有一种新生的力量升起来,让人在深陷悲伤的同时,又看到了希望,白继存,卢靖宇,便是这股新生的力量。
唐醉影迈步走到花枕月的旁边,说:“我们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任无忧跟着接了一句:“不用着急,草芽会知道的。”
片刻之后,有人取了白布过来,卢靖宇手上拿着白布将席子盖上,口中念叨着:“一路往西,莫回头,见着红光,往前走,忘川河畔,上船去,从此今生忘悠悠,且去吧。”
白布完全的盖住,另有两个人过来,站在两端,将其抬了起来,花枕月抬了抬手,说:“带下去吧,叫人通知草芽他们,让他们过去吧,但是,要有大人守着,不要吓着他们。”
卢靖宇低声回应:“我亲自看着,请除妖人放心。”
说完,卢靖宇便带着人下去了,白继存随后走过来,站在花枕月的近前,说:“除妖人可要换个房子居住,后面的风院也收拾好了。”
花枕月摇了摇头,说:“不必麻烦,我就住在这里,方正也没有几天的时间了,刚好,我还可以在这里想些事情,这里没事了,叫人把地面填了,你们也累了许久,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情。”
白继存没有立即动,而是双目看着花枕月,欲言又止的样子。
花枕月便开口问了一句:“还有别的事情么?”
白继存犹豫了一下,说:“事情已然发生,我们没法改变过去的事情,只能尽力做好以后的事情,所以,请除妖人不必过于自责,保重身体,才是最为总要,除妖界尚需除妖人来主持,我们需要你。”
花枕月微一愣怔,继而反应过来,白继存这是在担心她,花枕月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白继存的肩膀,说:“我没事的,不必担心,去吧。”
白继存这才躬身行了一礼,吩咐留下两人将地面填平,这才带着其余的人退出院子,而那两个人再将事情做完之后,也离开了院子。
今夜是个无月的夜,花枕月立身站在院子里面,看着面前被重新铺平的地面,面色略有呆滞,唐醉影同任无忧就站在她身后,今夜的花枕月看上去非常的悲伤,呼吸之间,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任无忧用肩膀撞了一下唐醉影,说:“你去说说她。”
唐醉影被他撞得身形换了一下,反问道:“您怎不去?”
任无忧撇撇嘴,说:“我身上没有带糖果。”
唐醉影回了一句:“我也没带。”
“行了。”花枕月忽然转过身,看向两个人,说:“都几岁了,还做这种小孩子的事情,我没什么事情,只是在想事情罢了,现在想完了,都回去休息,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能这样说话,那就说明是真的没什么事情,但是,心里没事,不代表身体没事,这些时日以来,花枕月虽然没有动武,但是,唐醉影再用灵珠之力与花枕月疗伤之时,总是感觉到她的功体很是古怪,即便是以灵珠之力,也无法突破,这让唐醉影异常的担心,而方才,镇压邪气之时,花枕月又动用了金刚诀,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花枕月瞄了一眼唐醉影,迈步往里面走,留下一句:“唐醉影,你再胡思乱想,天就亮了,赶快睡。”
跟着花枕月,别的没学会,不用睡觉倒是学的十足,唐醉影对此也并不在意,他还是要继续往下想的,花枕月说完之后,便走了进去,将唐醉影与任无忧两个人留在外面。
任无忧又挪过来站在唐醉影的身边,仰头看着里面,说:“唐醉影,你说花枕月她是不是铁打的,怎么能硬成这样。”
唐醉影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外表越是坚硬,内心越是柔软,只是,我现在更担心她的身体,需得像个办法才成,走吧,先去睡觉,明日在想。”
话音未落,任无忧便跟着打了个哈欠,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至于其他,交给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