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以他巅峰期的恐怖实力,不可能在陈济之收集了好几年“围棋周刊”的情况下对于此人没有一点印象。
再者,此人的年纪光从面相看,也仅仅就比陈济之的父亲大上一点,是远远达不到需要完全隐退的那个年纪的。
想到这些,这个人的身份在陈济之的眼中显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而中年男子果然又再次选择了无视陈济之的问题。
这又更加激起了陈济之想要一探其身份的欲望,他又紧接着问起来:“前辈,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这总要让我知道吧。”
中年男子的性格让陈济之有些捉摸不透,陈济之已经做好了打一场长期艰苦战的准备。
让陈济之有些意外的是,中年男子听到这个问题后却渐渐放慢了脚步。
他并没有转身面向陈济之,反而是微微抬起头,用一种略微忧伤的语气自言自语起来:“吾名:秦清浊。”
莫名的,陈济之心里产生了一种感觉,好像这个名字对于这人自己来说都有些陌生了的样子。
陈济之忽然就有些心疼起这人来,可他翻遍了脑海中的记忆,也没有找到对于这个名字的丁点印象。
当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这个叫秦清浊的人又已经走了好一段距离,他只好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包围着野棋场的那片巨大的黄葛树林,很快陈济之眼前出现了两栋破旧的小楼。
此刻时间还不算太晚,这两栋五六层高的小楼就早早的陷入到了寂静的黑暗中,只剩下路灯的余晖远远的映照出了小楼的轮廓。
在陈济之的印象中,这里是整个公园里唯一的一个小区,而这个小区已经建成了不短的年份。陈济之虽然没有刻意的留意过,但是他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有人住在这个小区了。
他还曾经听到路人提起过,以这两栋楼破旧的程度,如果不是修在公园偏僻的地方,这个小区应该早就已经拆迁过了。
看着秦清浊径直朝着小楼走去,陈济之也才意识到他为什么常常会出现在野棋场,确实也挺近的。
陈济之紧紧的跟着秦清浊,这么黑的地方他可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
没过多久,秦清浊拿出钥匙打开了门牌上标着“1-1”那户的大门。陈济之生怕被他关在了门外,趁着开门的功夫一股脑的钻了进去。
而秦清浊也没有丝毫阻挠的意思,他默默的关了门,打开了灯。
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一个厨房一个厕所,里面有一扇关上的门看起来好像是卧室的样子。能够被称之为客厅的地方一共也就几个平方,摆放的东西不多,主要就是一张餐桌。
此时,餐桌上正摆着一张棋盘和两副装满棋子的棋盒。
陈济之一眼就将屋子的整个布局看了个通透,这里虽然小,但给陈济之一种简单、干净的感觉,和从外面看到整栋楼的那种破旧感截然不同。
这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啊。
陈济之在心里悄悄的评价了一下,对这个身份神秘的秦清浊增添了不少好感。
这时,陈济之身后传来了秦清浊那平淡的声音:
“你不适合伐道。”
陈济之听到后抿了抿嘴,开始琢磨起秦清浊这句话的含义。
他说的是伐道,而不是攻风,是不是代表了这位宗师是认可自己有步入棋道的潜力?
既然他认可自己的潜力,又点出了不适合伐道,以宗师的眼光想必已经看出了适合自己的棋道。那么是不是代表这位宗师有意要提点自己,甚至……
秦清浊自然是不知道他随便的一句话可以被这个小家伙“曲解”出这么多的意思,他走到窗边慢慢了倒了一杯水,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反而是陈济之的脸上很快露出了按奈不住的兴奋,对着秦清浊发问道:“秦…老前辈,你看我适合什么道?”
听到这句话后秦清浊陡的一转身,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紧紧的盯着陈济之,颇有点不怒自威的感觉。
直到陈济之的毛发都快要全部竖起来时,他才听见秦清浊缓缓开了口:“我看起来很老吗?”
原来他很在意别人说他老啊?
陈济之赶紧把这个注意事项记了下来,接着罕见的露出了他这个年纪本应该有的天真无邪,说:“不老不老,你看起来就像我哥一样,我以后就叫你秦大哥好了。”
这个办法陈济之用过很多次,每次他露出这种表情去夸赞老陈身边那一帮老友时,都会把那些人逗得呵呵直笑,可谓是屡试不爽。
正当他以为剧本会按照往常那般发展时,他却听到了来自秦清浊的冷笑。
“行了,别装了。”
陈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