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该不是班任回来了吧。”
张洋认为大有可能,他心比较细,听出来这个脚步与常人的节奏不同,“走,下去看看。”
话音未落,已小碎步下了楼。
“等等我。”
崔翔赶忙拎起之前搁在地上的东西,追了下去。
张洋走到了三楼,见到了上楼的人,是一个戴着眼镜、头发微卷、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他一手扶着楼梯,一手拎着拐杖,略显艰难地挪着步子。正是张洋高中时期的班任陈凯。
对方也看见了他,大为意外地道:“张洋?你……怎么在这里。”
张洋还没来得及回答,崔翔从楼上赶了过来。陈凯见到他手中拎的水果礼品,便明白了是怎样一回事,“来就来嘛,看看我就很高兴了,还拿什么东西啊。”
崔翔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了句大实话:“那也不能空着手啊,让人看了心里多没面子。”
陈凯呵呵一笑,感慨道:“行啊,真是长大了。”
一年多不见,班任的外表变化并不大,但张洋仍能从他笑起的眼角中捕捉到了几条深凹的皱纹。
张洋本来以为区区一个骨折算不了什么大事,养上几个月就好了,但此刻亲眼见到班任的步行艰难,又想到对方是一个快五十的人了,心中忽然涌上不好受的感觉。
他走上前去,拿过木质拐杖,主动搀起了班任的一条胳膊,口中言语却有责怪地意味,“哎呀,班任你这腿咋整的啊。”
陈凯非常意外今天能在家门口见到张洋,自从这个学生离开了学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得到过有关于对方的消息。
陈凯轻松地道:“就是擦玻璃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一下。”
擦玻璃?
张洋非常奇怪,没事擦哪路子的玻璃。
陈凯看出张洋的表情疑惑,解释了一句:“新带了一届学生,他们不会干活,我就给做了一下示范……”
张洋无语,这年头,哪有老师亲自干活的。“班任呀,你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负责任了,一个卫生劳动,你就让这帮学生自己干呗,弄成啥样算啥样,反正学校的检查也都糊弄。”
“哎,不能怪别人,该着倒霉。”
陈凯苦笑道。几十年的教书育人,让他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有一个良好的心态。
张洋打趣道:“班任,这下你可有假期了,也不用操心管理班级,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陈凯叹了口气,隐隐担忧,“挺长时间没去学校了,真的放心不下那些孩子。”
张洋安慰道:“不用想那么多,你就放心吧,按照学校的习惯,指定又派一个科任教师做代理班任。”
崔翔全程跟班,也不插话。这是他刻意保持沉默,毕竟师生久别,要给两人过多的机会沟通。只是他想不明白,现在的张洋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能说会道,与从前的寡言少语大相径庭。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楼上。
陈凯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拧开了门,请两人进屋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