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望舒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头,宠溺地道:“想什么呢。”将她放平了,为她掩上被褥,林半夏脸上蓦然地一红,羞窘地差点要埋进被褥里去。
澹台望舒笑出声来,伸手将她拉出来,省得她再闷着自己,将她环在臂膀之中,顶着她的鬓发,低声道:“半夏,从前朕不知道什么最要紧,幸亏有了一场噩梦,才让朕真正地明白,挂在心中的是何人。朕如今才能明白,江山要紧,有你伴着朕,这江山才有了颜色。朕虽为国君,却更想做你唯一的丈夫。”
他声音低沉缓慢,语调悠长和缓,一番情意诉来,却不闻半点回声,低头一瞧,却见着她的困意果真是又涌了上来,心中不由好气又好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头,将被褥又往上拽了一拽,看着她睡颜昏沉,脸上泛起微微的笑意来,紧紧贴着她的身躯,双手环抱,闭目睡去。
夜深漫漫,窗外的清冷月色渲了满窗,却透不进那重重帐缦之后的床榻中去,自然也看不到,那榻上的威严天颜,此刻露出了沉沉柔意,环抱着怀中的女子,却像是抱着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一样,沉沉睡着;那臂弯的绝美女子,嘴角噙笑,伸手搭在那男子横亘在腰间的手臂,睡容甜美。
立在窗外的余成德望着了一院月色,夜风微冷,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这皇上怎地还不出来,莫非是睡下了?
可是这几日朝政繁忙,时辰都不凑巧,皇上来凉月宫也不过是陪睡一会儿罢了,怎地今日进去的时辰这样久?莫非是贵嫔娘娘留了,不会啊,贵嫔娘娘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他兀自沉思着,抬眼瞧了瞧天色,已是子时过半,不禁望向了屋内,动静却是一点也听不见。他皱眉想了一想,突然听见院中哪处响起了“咯嗒”的一声轻响,顿时警觉地转过头去查看,却看着宫苑寂静,没什么异常。
他双目精炼,如火如炬,仔细地梭巡了半天,却是半分异常也没有看见,心中不禁起疑,难不成说,自己听错了?
他怀疑地想了一想,却是怎么也看不大出来哪里不对,便略略将心中的担忧放了一放,闭目垂手而立,打算养个瞌睡,他御前侍奉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绝技,站着打个盹也能消解半日清醒。
他这将将一合眼,却听见内殿之中传出微微的响动来,他耳朵尖得很,一听这声响,赶忙睁开眼来,果不其然,片刻之后,门扇轻启,澹台望舒从房内走了出来。
他微微矮身行了一礼,口中却不请安,澹台望舒回身将门扇细心掩好,脸上的笑意微热,略略顿了一顿,对着门板兀自开心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向着宫门口而去。
余成德紧紧跟上,出了凉月宫的宫门,澹台望舒的步履很见轻快,都有些飘飘欲然的形态了,余成德心中啧啧有声,这俗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可真真儿是这个道理。
澹台望舒低头走路,心中的思索已从适才的狂喜,变为了深沉的缜密来。若是半夏有孕,这宫中的诸人自是不能多留了,他既已许了林半夏一生一世,自然不能再同其他人一般。皇后之位已是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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