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挥了挥手,命她扶她起身。
不一会儿白芷踏进内殿时便瞧见了醒来的林半夏。
“娘娘,你醒了?”
林半夏淡淡的点了点头。
白芷便上前搀扶着她出得内殿。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突然这般差?”
“我没事。”林半夏摇了摇头。
“娘娘,白芷还是觉得应该唤那楚医女前来凉月宫替娘娘查看一下比较好。”
白芷边搀扶着她往外走边提议道。
“不用,你陪我去玉嫔妹妹那里走一下吧。”
林半夏似乎觉得她有好些日子没见玉嫔了,然而这玉嫔也有好些日子没来瞧她了。
依兰殿内,郁瑾嫣正百无聊赖的趴在那窗棱上发着呆。
听着侍女兰若前来回禀,“娘娘,林贵嫔来了。”
林姐姐,林姐姐来依兰殿了?
刚刚还一幅生死可恋的郁瑾嫣在听到林半夏来此便生龙活虎般弹跳起身,跑了出去。
“娘娘,你慢点。”跟在身后的兰若一脸焦急的冲着她喊道。
“林姐姐,你怎么来了?”郁瑾嫣一脸的不可思议,是又惊又喜。
林半夏半打趣道:“怎么,不欢迎我来这里啊?”
郁瑾嫣连连摆手,忙解释道:“林姐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瑾嫣巴不得姐姐能来依兰殿呢。”
林半夏瞧着她此时紧张的模样,拿着绢帕的手掩嘴大笑起来。
郁瑾嫣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好啊,林姐姐竟然是故意准捉弄瑾嫣的,看我怎么……”
郁瑾嫣本想呼她的痒痒,但又立刻想起林姐姐此时正怀有身孕,若是因为她让林姐姐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可是会内疚一辈子的。
索性收回扬在半空中的双手,笑了笑,道:“姐姐,快随妹妹进屋来。”
一旁的白芷和兰若两人便是相视而笑,随后便陪同着两位娘娘一同进得内殿。
郁瑾嫣让兰若看了茶,林半夏接过茶盏后,轻轻的吹了吹那浮在上面的茶叶,慢慢的啜了一口。
“玉嫔妹妹,近日鲜少见你去凉月宫啊。”
郁瑾嫣憋了憋嘴,似有不满道:“哎,其实也快把我给憋闷死了,我一个人在这依兰殿内快无聊死了,倘若不是太后娘娘突然派了那些宫女和小太监,我可是早就飞往凉月宫了。”
林半夏听了她这话,不免有点疑惑。
“玉嫔妹妹是说太后娘娘派了些宫女和太监来这依兰殿?”
“可不是吗,我也不知道太后娘娘是怎么想的,这突然就对我这依兰殿感兴趣了。”
郁瑾嫣满脸的抱怨是显露无疑。
林半夏着实也是有点猜不透这太后娘娘的心思。
半响不见林半夏出声,郁瑾嫣嘟嘟囔囔的喊道:“林姐姐,你说我现如今可不是像被禁了足一样吗,这还让我怎么活啊?”
“玉嫔妹妹也无须想太多,或许太后娘娘只是单纯的给你依兰殿多增派一些人手,而并不是你想像的这样呢。”凡事都得往好处想,这一来玉嫔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二来玉嫔也没有什么值得让太后娘娘多加注意的地方,或许是她们想太多了呢。
郁瑾嫣想了想,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大叫道:“对哈,或许是我自己想多了,太后娘娘也许只不过是想多给我依兰殿增加一些人手罢了,不过我这依兰殿有哪里值得让太后娘娘亲自关注的地方啊,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
随后又像焉了气的皮球般一脸垂头丧气。
“要不然,等到哪天咱们去向太后娘娘请安的时候,摸摸太后娘娘的态度。”
林半夏瞧着玉嫔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模样,甚是心疼。
早在之前她就找皇上商量,让皇上让玉嫔妹妹出宫去,像她这样无拘无束的女子怎么能让这深宫给糟蹋了呢。
虽然皇上也想尽快把玉嫔送出宫去,可是碍于玉嫔的身份,纵使他想让她出宫去,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想到这里,林半夏微微叹息一声,心中又增添了几分对夏惊羽的埋怨。
郁瑾嫣听到林半夏一声叹息后,便抬眼望了望她,一脸关切的问道:“林姐姐为何事叹息啊?”
这本该忧愁本该叹息的不应该是她郁瑾嫣吗,这林姐姐怎么突然?
“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
林半夏似乎忘记了此时她俩身边还有白芷和兰若在,她差点就暴露了玉嫔的身份了。
郁瑾嫣也是小小的惊讶了一番,随后见她打住了,这才放下心来。
好在白芷和兰若似乎并没有听明白林半夏此时所说的话。
郁瑾嫣忙吩咐着兰若去取些解渴的东西来,林半夏也随即让白芷一同前往。
她们这才放下心来。
“林姐姐,你且不必每次都把这事怪罪到自己身上,我进得宫中也是心甘情愿的,所以,林姐姐以后可不许说出这样的话来。”白芷伺候林半夏洗漱完毕后,便安排来人把早膳都呈了上来。
“娘娘,奴婢知道你近些日子不喜油腻,所以就专门让人熬了些白米粥和一些清淡的叶子菜,你看可合你味口?”
白芷拿起桌上的公筷捡了桌上几道小菜,夹了几样到林半夏碗里。
林半夏满脸笑意,轻轻的啜了一口这白米粥,味道着实让人回味无穷。
就她现在恐怕就只能吃些清淡的了,纵使是把那油腻的饭菜放在一旁,她都会觉得胃中似一股翻江倒海的难受。
“对了,皇上是几时离开凉月宫的啊?”林半夏边啜着白米粥边问道。
白芷微微福了福身,笑了笑,道:“皇上一早就走了,临走时还特意吩咐奴婢们好生伺候着娘娘你呢。”
林半夏听了白芷的话,脸上不免浮起一抹红晕来。
白芷瞧了,掩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林半夏此时脸色更加的红晕了,不免嗔怪道:“好你个白芷,竟敢取笑你家主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娘娘手下留情啊,白芷知道错了。”
白芷努着嘴鳖住笑意。
这让林半夏更加觉得又气又好笑。
早膳过后,林半夏在白芷的陪同下在院子里逛了一小会儿,瞧了瞧眼前前不久太后娘娘差人送过来的‘沉香’,其寓意品性沉稳倒是挺贴合她本身的。
如今这盆‘沉香’倒是被照料的娇艳欲滴的,甚是若人喜爱。
只是可惜就她现在的状况也只能远观不能近赏了。
太后娘娘倒也是心思厚重,赏了各宫各殿每人一盆不一样的菊花盆盏,倒是让有心人怀了更加不一样的心思罢了。
想当初婉妃娘娘可是亲自前来这凉月宫打探着,结果得知自己的那盆盏意义非凡,这藏不住的心思更加的是显露无疑。
好在林半夏并没有因为太后娘娘赏赐的这盆盏太过于纠结,如果她若是像她们这样,那还不得累死。
“娘娘,可否是累了,咱们还是回屋内休息休息吧。”
白芷瞧着林半夏脸上似乎有点倦色,便搀扶着她起身往那殿内走去。
“白芷,我在那软玉榻上小憩一会儿就行了。”
林半夏觉得还是那软玉榻上舒服点,况且这天气正合适在那上面休息。
白芷应了是,搀扶着她往那软玉榻前走去,待林半夏半躺下之后,白芷便为她盖上了那羊毛毡子,不一会儿林半夏沉沉睡去,白芷这才唤了其它的丫鬟前来伺候着,她便退出了这殿内。
许久林半夏又出现了那样的梦境,在那斑驳杂乱的记忆里,他曾深恶痛绝的两家人,在他眼中,这两家结党营私,勾结朝臣,左右朝政,在他掌权之后,暗中结网,甚至于不惜栽赃陷害,终于将两家人一同一网打尽,满门抄斩。
恍惚梦里,天色昏昏,澹台望舒立在午门上的城楼之上,负手而立,身边站着哭声连天的林半夏,那丈高的城墙之下,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在行刑台上,并肩跪着的正是京畿禁军都统林肃、征北将军夏望庭,一身囚衣,昂首跪着。
身边她的哭声凄惨,嗓子都哑了,哀哀叫着父亲和外祖父,澹台望舒却如闲庭信步一般走到她面前,歪着头看着她一派绝望的模样,面上露出微微的笑意来,却如欣赏什么美景一般。
林半夏抬起头来,神色恍惚地看着他,眼中的泪慢慢止住,却似干涸了一般,浮起赤红色的血丝来,那眼神里又是痛恨又是绝望又掺杂了一些说不清楚的情绪,她嗓音干涩,低声道:“皇上就这么容不下我林家和夏家么?竟然栽赃陷害,来害你的臣子?”
梦中的她几乎哭喊的歇斯底里,可是他竟然连瞧她一眼都懒得。
些许是梦中太过于真实,林半夏醒来时,眼角的泪水竟然还是温热的。
为何她总是做这样相同的梦境?
侍立一旁的丫鬟见林半夏醒来时,眼角带着泪痕,不免有点小小的惊讶。
忙小跑了过去,一脸关切道:“娘娘,可否是哪里不舒服?”
林半夏摆了摆手,问道:“白芷呢?”
宫女福了福身,“娘娘是否找白芷宫人有事,奴婢这就去寻她来。”
林半夏挥了挥手,命她扶她起身。
不一会儿白芷踏进内殿时便瞧见了醒来的林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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