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王帐内传出一声大喊来,惊得案几上的茶盏都微微晃了一晃。
御案前,一个身着玄衣的青年男子脑袋耷拉着站在近前,神色很是懊恼,素来飞扬洒脱的面容上如今也是心虚,他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低头不语,只等着座上的人发话。
澹台望舒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神色震惊得仿佛刚看到一头猪刚刚上树了一般,还是一头残废的猪,他仔细观察了他半晌,终于肯定他似乎并没有说谎,这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将林贵嫔身边的侍女调戏了?”他渐渐缓下容色来,但终究是心中还是不大相信,便犹豫着又问了一遍。
那底下站着的,可不正是昨夜的“采花贼”,皇帝的麒麟暗卫夜来么?夜来惴惴地垂着头,想了一想昨夜发生的情景,说起调戏来,倒是有些严重的,顶多……就是吓唬了她一下么?谁知道她胆子那么小,竟然还要跟他拼命?她也不想想,他要真的是采花贼,哪还有让她废话的份儿……
夜来低低地应了一声,模糊不清的鼻音表示着他的心虚,澹台望舒在案前踱了两步,神色很是纠结,低声喃语道:“你这若是调戏了别人还好,你这……”
话音未落,夜来和余成德双双抬头“啊”了一声,他顿觉不妥,轻咳了一声,改口道:“你这身为朕的护卫,居然暗中调戏宫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夜来重又耷拉下脑袋,不作声响。澹台望舒拿完了乔,这才又缓了缓声调道:“你与昨夜的情形,详细与朕说一说。”
夜来点头应了声是,道:“属下昨夜暗中护卫林贵嫔帐前,只站在阴影处站了一站,猝不及防看到这个女子跑了过来,属下没有注意,却被这女子看到了身影,让她起了疑心,过来查看。属下怕她露了属下行迹,被人察觉,于是将她击昏,带到了林中,只是为了告诫她,不要将属下的身份说出去,谁知道她……倒是有些别有不同,属下为了吓唬她,说自己是采花贼,却没想到她性子那么倔,竟要与我……同归于尽。”
说着说着,声音就慢慢低了下去,说到同归于尽之处时,有些想笑还有些伤心,他倒是一无所觉,却被座上的人将心思看了个透彻。
澹台望舒不言不语地看着他陈述,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侧头很是探究地端详他的表情。夜来说完了话,兀自还沉思了一会儿,脸颊上露出谜一般的笑意来,他虽然武功卓绝,却也不过是一个少年心性,一张脸庞也是少年形貌,这微微怀春的一笑,甚是让人叹为观止得紧。
他说完了话,这才抬起头来,却正正对上澹台望舒一副了然的表情,顿时有些紧张,“皇……皇上……”
澹台望舒露出很是促狭的笑意来,低声道:“你老实与朕说,你是不是……看上了白芷了?”
心思被戳破,夜来却像是被危及到死穴一般,顿时表情大变,慌忙摇头道:“属下……属下没有。”
澹台望舒淡淡地扬起一抹笑意来,微微地舒了口气,仿佛是将自己心中的一个顽石般的疑惑给解开了一样,道:“你随朕这么多年,朕向来以为你是个不开花的石头,只知道舞刀弄枪,沉迷武学,却没想到,这有朝一日,天下第一的夜来也有被姑娘家打动的一天。”
夜来脸涨得通红,急急答道:“皇上万不可乱讲,属下心中只有皇上的安危最为紧要,不敢生出旁的旖旎情思!”
“旖旎情思?”澹台望舒捉住了他话中的重点,玩味地笑了一笑,将这四个字又着意拎出来念了一遍,见着他一张脸红得欲要滴出血来,这才笑道:“朕倒是没有给你下判断,你这四个字却将自己判得最为贴切。”
夜来哑口无言,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反驳。见着澹台望舒打趣夜来打趣得不亦乐乎,余成德心中倒是无语地望天,这什么时候了,难道林贵嫔那边不是最要紧的么?等着回头被林贵嫔知晓了,可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气来,于是低低地浅咳了一声,以示提醒。
听见他这提示,澹台望舒倒是幡然醒悟,沉了沉眉,低声肃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夜来的脸又垮了下来,想了许久,才讷讷道:“我去给她赔罪……”澹台望舒大是叹气,摇了摇头,道:“这才刚说了你开花,倒经不住一句夸。”
夜来抬起头来,红透的脸庞上尽是尴尬,道:“那依皇上来看,属下应该怎么做?”
澹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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