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应是谢了恩,正待转身要走,却听林半夏又道:“悯枝,明日仪宝林移居云隐寺,身边没有侍女,你便也跟着去吧。”
悯枝遽然回头,脸上挂了惊恐的神色,转身“扑通”一声跪下,说话声音已有些颤抖,道:“娘娘......仪宝林此时不知有多么恨奴婢,奴婢随在她身边,不是自投罗网么?还请娘娘开恩,放过奴婢吧。”
林半夏神色顿了一顿,道:“你昔日存了心思要害我的时候,我也说过,并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留你在身边,是决计不会,若是让你在行宫之中,也不过如此,去了云隐寺,好好修身养性个几年,那里太后娘娘和京中命妇们才是常去之处,若是被谁得了眼看中,带回府中,也是好事。”
悯枝心头颤颤,跪在地上浑身哆嗦个不停,喃喃道:“可是奴婢......奴婢......”
林半夏叹了口气道:“仪宝林如今欠我一个人情,想必会好好待你。你是宫女,到了岁数自然要放出去,你与旁人倒不一样,本宫要你在云隐寺中好生看顾着些往来的名门贵妇,收罗一些有用的消息,却不能存了旁的心思,没有我的话,什么都不许做。本宫为你顶了这欺君的罪名,你也看到了仪宝林身边侍女的下场,更不用提你一个行宫宫女了,你好好思量一番。”
悯枝思来想去,浑身颤抖,仪宝林身边的侍女因了这事已被发配出宫为奴,还不知要遭多大的罪,自己若是被揭发了出来,下场与她无异,想了一想,便低着头流泪颤抖着应了。
林半夏神色淡然,道:“我并没有旁的意思,此事也不必向外人提起,若是我要寻你,自然会知会你一声。你在家中若是尚有亲人,留下地址,我自会命人照拂。”悯枝跪在地上谢了恩,怜叶扶了她起来,一起向帐外走去了。
林半夏处理好了这件事情,回过头来再看白芷,白芷面色怅然地站在一旁,她心中叹气,将她扶了坐在凳上,眼见着她愁眉不展,着实头疼。
将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却不知如何向她开口。嗯,说那日劫持你的并不是个采花贼,你该如何?这话虽然自己明白,白芷却定然要哭恼不成,不成不成,不能如此说。莫不成,只能等她解了心宽?这采花贼一事,已然禀报了澹台望舒,若是久久没有回音,白芷便该起疑了,到时候定然会责怪自己瞒着她!
她紧着眉头想法子,白芷却先发了话,眼泪”啪嗒“一声落了下来,凄婉道:“这世上,男子便没有一个好东西!”
听她这话,林半夏眉头微微一动,忙接话道:“此话怎么说?”
白芷抽了抽鼻子,吸了一口气,怒声道:“若是被我寻到了他,定然要将他大卸八块,剁成肉泥,拿去喂狗,不,将他剁成肉末,拿去喂兔子!”
林半夏好笑得紧,却不敢在面色露出来,低声提点了一句道:“兔子是不吃肉的......”
白芷大力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管!我就要把他剁得稀巴烂,让他不得好死!”
林半夏愁眉苦脸地望着她,这白芷如今这般生气,说的话虽然是气话,但却能听出来她这心中对那夜来的感受,自然是极有好感的,否则也不会因为知道他原来是一个下流龌龊的“采花贼”而这般着恼生气。依她来看,她这生气有多半便是因为失望,再有一半才是因为自己被“采花贼”欺负了!
白芷却毫无所觉,兀自愤恨不休,林半夏愁苦怅然地看着她发泄脾气,支了下巴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帐外,帐前侍卫已被调走,立了两个一个稍微高些,另一个比那搞的矮了小半头的身影,那高的那个正憋着笑,为防被人听见,着意拿拳头抵唇,侧头闷笑道:“听见了吗?她可是要将你剁成肉泥喂狗,哦不,喂兔子,这心中可是恨你的紧了。”
澹台望舒无语望天,这说他石头开了花,却是半分没有听出来白芷这话里行间其实都尚存着几分好感,只是因为那采花贼的身份和自己被采花贼欺负了的委屈,才发了这样大的怒气,看来,这石头里开出的花,并不多么娇艳吧!
想到此处,澹台望舒笑了一声道:“夜来,你到底想不想让白芷对你态度好些?”
夜来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他,眼下都要将他剁成肉泥了,态度要怎么才能好过来?眼见着他不信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