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片刻,夜来终是忍不住,再这样呆呆地看着她,还不知道自己要生出来多少妄想来,着意挑了几个话题,低声问道:“你家中可有父母?”
白芷顿了一顿,虽然诧异他好端端地怎生起了话头,但自己总也觉得要说些什么,要不然总觉得他炙热如火的眼神落在自己脸上,都快将自己烧成灰烬了,于是答道:“我是家生子,打小就跟在贵嫔娘娘身边,父母亲在我小的时候便过世了。”
听了这话,夜来顿时涌起万分怜惜来,没想到她也是同自己一般,早早便失去了父母,不禁起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触来,低声又道:“那……贵嫔娘娘待你好么?”
白芷闻言,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道:“自然待我好,娘娘宅心仁厚,将我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夜来讷讷地应了一声,许是林半夏是她不能触碰的禁忌,不过想想也知,林半夏待她情意深厚,甚至为了这事,着意要看她的心意如何发落,自然是将她待作了自己的亲人一般。
提起这个,白芷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低声道:“在宫里,人人都想欺负我家娘娘,可是现下娘娘有皇上护着,也起了自保的心意,看谁还能欺负了她。”
夜来淡淡地“哦”了一声,道:“你也自然受了不少委屈吧?”
白芷气哼哼地道:“便是委屈也不怕什么,自有我家娘娘为我撑腰。”言语间很是得意,俨然将林半夏看做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般。
说到这个,夜来却略略有些吃味了,脱口而出道:“以后有我,便不会有谁再来欺负你了。”
夜来瞧着她嫣红如血的一张脸庞,心跳如雷动,听见这一句话,才如梦初醒地慌张地放开了她的手,自己也闹了个大红脸,低下头来,嗫喏着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听了这话,白芷倒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话自打这今夜起,说了便不下三遍,瞧着他呆头呆脑的模样,啐道:“你这般呆头呆脑的样子,却是因了什么做的麒麟暗卫。”
她突然转了话锋,夜来倒是愣愣地摸不着头脑,怔然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笑颜,虽然还糊里糊涂,心中却顿时明亮起来,挠了挠头,却符合着她的笑颜,咧开了嘴。
笑了一会儿,白芷故意板起脸来,伸出手道:“拿来!”夜来不明所以,却还以为是要伤药,伸手向怀中探去,却被白芷拍了一掌,道:“手拿来!”
夜来“哦”了一声,伸出手去,白芷一把捉过,低下头来不言不语,又细心挑拣起来。
天上,明月益发地亮,连带着几颗闪烁的星子,那淡淡浮云也悠然自若地飘远了,原来这就是这一对少年人儿的心底事啊,倒是难看破易猜透,不过是一对互相悦慕的别扭少年人罢了。
那女子眼皮已经困倦地睁不开眼来,半垂着眼睫,低声喃语道:“白芷……他们怎么样了?”
又见她着实是累得紧,不由得又有些心疼,低声轻言哄道:“放心吧,夜来自会护着她的。”
说起这个,林半夏心中的心弦倒算是松了一半,只放松着一半,困意便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低声讷讷地说道:“嗯,夜来喜欢白芷得很,自然会护着她的……”
这话说了一半,已然是含在嗓子里,模糊不清地听不见了,澹台望舒笑了一笑,垂头看时,怀中的女子已然是睡颜安详,鼻息均匀地跌入梦乡之中去了。
他缩回臂膀来,将被褥在她颈上掖了一掖,正动作着,却见她颈间一道并不起眼的浅痕横亘,不由得顿了一顿,伸手抚摸上去,是一道浅不可见的疤痕,心头顿时一窒,这是……
思绪不由得跌回了数年前,两人刚刚成婚之时,她与他一同代天子出巡宿州,那时在人前还是恩爱夫妻的模样,仅仅只是在人前罢了。
那一夜,落榻驿宫,半夜之时,却有刺客潜入,意欲害他性命。不过是那时他的一些兄弟罢了,他这个太子位置坐得稳,却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几次三番意欲害他。
其实不过几个刺客罢了,他经历的不在少数,只是那一夜略略有些凶险得紧,因为她先上的榻,而他那时与她并不和睦,所以很多时候不过是等她睡着了再回房,自己便在书房中批yue文书。
正看得要紧,却听房中一声尖叫,他来不及思索,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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