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摇了摇头道:“那是昔日,本宫只想着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但是你可瞧见了,太后娘娘和皇上手中握着苏贵妃的错处,却是半分要处置她的意思都没有,足见此人的心机和权势之大。本宫虽说是太后娘娘的表侄女,这身份之间也是差的远了些,可偏生就是她,能那般得皇上宠爱,昨日之事,全然是她指鹿为马,冤枉了林贵嫔和玉嫔,惹得太后娘娘发了大火,这三个着了错的人,却是一视同仁。”
婉妃说着,抬起头来,看向了那长街两侧金黄溢灿的琉璃瓦,折射的一番阳光很是晃目,她收回了视线,末了又道:“本宫少说也是占了个地利人和,却一直未曾越过她去,本宫很是不甘心。”
初入宫之时,皇上登基元年,对东宫之时的妻妾很是照拂,封妃的封妃,除却林半夏,哪个女子不曾得到什么好的安置,却偏生就是,皇上登基以来,未曾大选,甚至在登基之后,封后一事便搁置了又搁置,依照皇上对苏贵妃的宠爱,这后位几乎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却孰料,被林贵嫔的母家横插了一杠子,与至尊后位失之交臂。
这朝臣之中反对的声浪,不外乎贵妃过宠,或恃宠生骄,难以安顿了后宫安宁,还有一说便是贵妃出身低微,不堪为后。
再后来,皇后人选为左相大人家的女儿,贺雪归。
她那时以为,这皇后之位定然是跑不了了。左相在朝中威严甚重,贺雪归又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品行容貌名冠京都,自然是没有那么多的反对声音。
却不妨,又出现了许多差错。皇后未曾立得安生,这后位便一直这么空悬着。
婉妃想了一想,又道:“林贵嫔这般的女子,只可为友,却不好为引为敌人。她虽然看着无心,但能在这般地方呆下去,自然有自己的手段,不可小觑。本宫以前未曾想过这一块,这两日却是着实的思虑得深了。”
红笺似懂非懂第点了点头,婉妃不再说话,两人漫步回宫而去。这其中,还有另一半的话,婉妃并不曾说出来。
婉妃曾经诚然未曾奢望过皇后之位,只是这屡屡错失,却像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人一般,她心中渐渐萌芽出不同的种子来,这种子越来越大,越大越茁壮,她隐忍已久了,这种子自发了芽生长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在她心中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树了。
既然这皇后之位,没人当得了,那就由她来试一试罢!婉妃自信满满地想了一想,自觉这皇后之位唾手可得,昂首挺胸地往宫中走去了。
这边却说,林半夏送走婉妃之后,回转屋内,淡然地开始抄写自觉的惩罚,白芷和慧心侍奉在一侧,低头看着她认真地抄写着《女论》和《妇戒》来。
她低头抄的认真,白芷却有些疑惑总萦绕在心头,不知如何向她开口求证。但见她如此忙碌,终于话滚到嘴边又眼回去,滚到嘴边又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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