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有别的事情么?他兀自思索了一番,那人已走到近前,他扬了扬眉,那人便将那信管从那鸟爪子上拆了下来,递给了他。
夏惊羽将将展开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色顿变。
那人不明所以,只是不曾看到过门主这般失色的时候,一时有些惴惴,夏惊羽凝神细看了那两行隽秀小字,却是林半夏字迹无误。
虽然时日已久不曾见过,但她的字迹他向来熟悉,绝不会看错,顿时有些惊讶万分,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上面字的内容。
“兄长安好,半夏已于宫中安然,无他故也。瞒天过海,偷天换日之计亦可搁置,莫再为半夏多费心思,半夏无忧,携子向兄长问安。”
携子?夏惊羽瞳孔急剧收缩,心口顿时一窒,半夏居然有孕?居然怀上了皇帝的种?她难道不知晓,皇帝将林家、夏家视为眼中之钉,骨中之刺么?还是那澹台望舒拿了什么话来哄她,将她收服了?
可是若是林家、夏家倾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更不用提,她这腹中的孩儿,必然在那宫中也得不到什么好果!
夏惊羽这边厢正在念头急转,却说这信上字迹的来历。这青鹞子带来的信本是郁瑾嫣亲手所写,将将放出宫外的时候,林半夏思及什么事情,便跟在她身后来倾华殿来寻她。
在那倾华殿门外站定之时,却见着一只雪白的鸟儿冲天而起,振翅掠过宫殿檐角,若非知道,却只以为那是哪宫的宠鸟儿呢?
林半夏心中一动,望着那影子思索片刻,径直入了倾华殿,兰若还未来得及引进,她便冲入了内殿。
玉嫔站在窗口,仰头正望着天边的黑色小影兀自出神,见她猛然闯进来,一时有些受了惊吓,转头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林半夏不言语,扬手遣退了婢女后,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玉嫔被瞧得神色发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试探着轻唤了两声后,林半夏听着侍女们都退了下去,这才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道:“你适才的信是送给谁的?”
玉嫔一惊,讪笑着道:“姐姐说什么呢?”
“你还要瞒我?这般大的事情,你以为皇宫禁卫都是吃干饭的吗?若是被人查了出来,林家和夏家还有什么说法来面对皇上的诘难?”林半夏咬牙切齿地道,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了。
玉嫔呆怔地看着她,嗫喏道:“姐姐……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这鸟儿能够循香辨人吗?还是我不知道,你定然与二哥哥有消息往来?你们这般做,却是当皇上和别人都是痴傻的吗?”林半夏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底的怒气道。
玉嫔鲜少见她这般急切发怒的模样,有些张皇,道:“姐姐,我是告诉二公子,让他不要再救你出宫了……”
林半夏因为情急,与她说话已然是半倾了身子,此刻直起身来道:“你将那鸟儿召回来,我要亲自给二哥哥写封信。”
玉嫔大惊失措,面露难色地看着她,林半夏眼眸微眯,那神态却与夏惊羽有了几分相似,玉嫔嘟了嘟嘴,终于是拗不过她眼神执意,曲指放在口中,打了个悠长尖锐的唿哨,过了半晌,才听见那屋外扑棱棱地响动。
林半夏舒了口气,那鸟儿扑棱了一会儿,似是不习惯飞出去又再飞回来,落在桌子上的时候还有些不稳,待站定了之后,玉嫔捧起那鸟儿来,将它翅膀拉开,从那羽翼之下摸出一个细小的竹管来。
林半夏伸出手接过,展开一看,上面写的诚然是与玉嫔说的无误,心中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低声向着她道:“我要亲自给他写一封,让他绝了这个心思。”
玉嫔见她神色坚定,只好点头,拿了纸笔过来,林半夏坐在案前,思索良久,不知该不该将这个消息告诉夏惊羽。若是告诉了他,倒是不为过;若是不告诉他,他定然不肯放手这个计划。
想了又想,思来想去,终于提笔写下了两行字,交由玉嫔重新封好,看着她将那信鸟儿放了出去,心中这才稍定。
两人站在窗前,望着那鸟儿背影远去,也自然是没有瞧见那看不见的地方,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瞧着那鸟儿的影子,足尖一点,跟了上去。
放走了信鸟儿,林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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