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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曰:
恩深爱深,情真意真。
巧乘七夕私盟,有双星证明。
时平世平,赏心快心。
楼存勤政虚名,奈君王倦勤。
调寄“醉太平”
却说佛氏之教,最重誓愿一道。
若是那人发一愿,立一誓,冥冥之中,便有神鬼证明,今生来世必要如其所言而后止。
说便是这等说,也须看他所立之愿,合理不合理,可从不可从。
难道那不合理、不可从的誓愿,也必如其所言不成?大抵人生誓愿,唯于男女之间为最多。
然山盟海誓,都因幽期密约而起,其间亦有正有不正,有变有不变。
至若身为天子,六宫妃嫔以时进御,堂堂正正,用不着私期密约,又何须海誓山盟。
惟有那耽于色、溺于爱的,把三千宠幸萃于一人,于是今生之乐未已,又誓愿结来生之欢。
殊不知目前相聚,还是因前生之节义,了宿世之情缘,何得于今生又起妄想。
且既心惑于女宠,宜乎谁妇言是用,以奢侈相尚,以风流相赏,置国家安危于不理,天下将纷纷多事。
却还只道时平世泰,极图娱乐,亦何异于处堂之燕雀乎?
且说玄宗听信安禄山之言,将三镇险要之处,尽改用番人戍守,韦见素进谏不从。
一日,韦见素与杨国忠同在上前,高力士侍立于侧。
玄宗道:“朕春秋渐高,颇倦于政,今以朝事付之宰相,以边事付之将帅,亦复何忧?”
高力士奏道:“诚如圣谕,但闻南诏反叛,屡致丧师。
又边将拥兵太盛,朝廷必须有以制之,方能无有后患。”
玄宗说道:“汝且勿言,宰相当自有调度。”
原来那南诏,即今云南地方,南蛮人称其王为诏。
本来共有六诏,其中有名蒙舍诏者,地在极南,故曰南诏。
五诏俱微弱,南诏独强,其王皮逻阁,行贿于边臣,请合南地六诏为一。
朝廷许之,赐名归义,封之为云南王,后竟自恃强大,举兵反叛。
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率兵与战,被他杀败,士卒死者甚多。
杨国忠与鲜于仲通有旧好,掩其败状,仍叙其功。
后又命剑南留守李密,引兵七万讨之,复被杀败,全军覆没。
国忠又隐其败,转以捷闻。
更发大兵前往征讨,前后死者,不计其数,人莫有敢言者。
高力士偶然言及,国忠连忙掩饰道:“南蛮背叛,王师征讨,自然平定,无烦圣虑。
至若边将拥兵太盛,力士所言是也。
即如安禄山坐制三大镇,兵强势横,大有异志,不可不慎防之。”
玄宗闻其言,沉吟不语。
韦见素奏道:“臣有一策,可潜消安禄山之异志。”
玄宗问道:“是有何策?”
韦见素道:“今若内擢安禄山为平章事,召之入朝,而别以三大臣分为范阳、平卢、河东三镇,则安禄山之兵权既释,而奸谋自沮矣。”
杨国忠道:“此策甚善,愿陛下从之。”
玄宗口虽应诺,意犹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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