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紧凑的图案,在女子的玉背之上铺散开来,那白玉般的背部更是衬得那画作栩栩如生,让人仿佛身临山水田园之中。
画作线条优美雅致,一处山庄,有水有山,有树有花,有天空有白云,还有人。
这般画工,若是跃然纸上岂不是更佳?
她以为,美人与画,只剩下画皮的距离。
没想到却有人将画作于美人之上,有美人也有画。
“这是本大人的新作,《美人山水图》。”那位御大人是平淡的开口,并没有多少的自豪,只是语气之间是难掩喜悦。“邱小姐,若是以你的资质,你以为这《美人山水图》该如何命名?若换了你,便无美人,只有图可入眼。”
美人山水图,若无美人,便只剩下山水图罢了。
“你……谁想做你的画纸了,本小姐可不稀罕!”那位邱小姐是被他的话给气得跳脚了,全无一个闺阁女子的矜持和礼节。
“有自知之明便也罢了。还请你向皎月姑娘道歉,你方才对她的言论伤到她了。”那位御大人平静道,并无刻意要为那位皎月姑娘讨公道,语气却也让人不容拒绝。
他将那位皎月姑娘给放到了床褥上,给她盖的严严实实的,像是对待自己的珍宝一样。
那画作便是他的珍宝。
“我向她道歉,凭什么!”邱姓少女当即睁大了眸子,方才被他当着众人的面说教,她已经很没面子了,还想让她道歉?
“非要给你一个理由的话,那么一定是因为本大人是官,你是民。”那位御大人道,语气并不霸道强势,却是另有一番的气势。
那邱小姐被气得红了眼,双方就此僵持不下。
“没想到姬国之中还有如此奇葩的官员,果然是泱泱大国。”事件演绎到了现在,她是知晓了前前后后的事情了。
那位御大人该是个画痴,而且还是个喜欢在人体上作画的痴。用另一种说法来说,他是个弄人体艺术的。
“哼,这般的癖好还得城中百姓如此拥护,也不知是国之幸,还是民之幸。”姬无倾是冷哼了一声,对于那位御大人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嗤之以鼻。
“不过是个弄人体艺术的罢了,我倒觉得无伤大雅。”血雪道,“有人痴迷于诗词,有人痴迷于琴棋,而这位御大人想来是痴迷于作画,而且是在人体上作画。”
“血儿对他倒是宽容的很。”姬无倾的表情有些微妙了,“若是有朝一日他喜欢在人骨上作画,这沛原岂不是枯骨满城?”
“绝无可能,爱画如痴的人是绝对不会对自己的作品粗鲁。所以,便是在人骨上作画,那画也是他心中的精品,那些在旁人眼中看来可怕的枯骨也是他的珍宝。”血雪是认真道,一脸的认真脸。
“便是一句玩笑话你也能说出一段大道理来呢。”看着怀中少女的正色模样,姬无倾是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这样的血儿让他如何不喜爱?
却说御大人同邱姓少女僵持不下,那少女到底是不甘被人这般的折辱,便口出狂言道,“好啊,好一个官大欺民!方才御大人可是好大的口气,不仅众目睽睽之下做下这般下作之事,还一直折辱本小姐。本小姐倒要瞧瞧这轿辇上的女子是如何的让你神魂颠倒!”
说罢,她是抖着自己那张原本清秀,此时是被褐色笔墨沾染的可怕面貌,看着不甚滑稽,像是个跳梁的小丑一般。
她是捡起了自己的佩剑,以一个极不文雅的姿势向着轿辇刺去,让人不想直视。
自然,她是被一旁的侍卫给拉了下去,对方分明不将她当做是个事儿。
“喂,你们是什么东西啊,快放开本小姐!听到没有!”直到那邱姓少女的挣扎声远去了,这场闹剧似乎是终于收场了。
“不知两位来客是要看热闹到什么时候?”
闻言,血雪是微微一愣,“他是在向我们问话吗?”
“并不是问话,只是两位异地来客来参加我们沛原城的舞画节,御某觉得颇为的奇怪罢了。”那位御大人是清淡道,语调没什么起伏的,只是自然而然的对话。
“听闻城中有好玩耍的东西,我便特意带了夫人前来凑凑热闹,没想到是这般有趣儿的事情,让人打开眼界了。”姬无倾也是坦荡荡的回话道,语调中带着几分的不羁。
“不知两位异客可否下来一见?”
“夜色深了,吾妻也累了。”
“那么可别怪御某非得留下二位了。”
话音刚落,轿辇前后的侍卫已经迅速的动手了,目标直指屋顶上稳稳坐着的两人。
这人好大的脾气,一言不合便要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