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了一丝小得意,我很后悔,刚才如果我也表现得像程丽那样战战兢兢,也许他就会放过我们了。
到教室的时候,刚好秦燕在清点人数,只少了我跟程丽两个人,我听见秦燕问她们俩去哪了,不知道哪个不负责任的在下面接了句:小卖店吧?估计这句话让她更加想发作了。
我们站到门口,正迎来秦燕的满脸怒意,看见王风景也在,秦燕走出来问:“怎么回事?!”
王风景说:“外面都没人了,就你班这俩女生,拎个扫帚满操场闹!”
“是吗,你俩不知道干完活回教室吗?”秦燕凛冽的小眼神射了过来。
我淡定的回答:“玩的太投入就忘了。”
“谁让你们玩了?!”秦燕嘶哑的声带忽然提高了好几十分贝,“你俩就在外面玩吧,不用回来了!”甩下这句话秦燕转身进了教室,随后抬起后腿,“咣当”一脚把门踹上,即使淡定如我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给吓了一跳。王风景自觉无趣,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下我跟程丽。
所以这是罚站的意思吗?我堂堂的主编大人平日里与多少茹毛饮血的资本家们谈笑风生,今日虎落平阳,竟然要接受罚站这么屈辱的事情?虽然我早就领教过这些老师们的低素质,可此刻依然被他们的不可理喻深深震惊了。
程丽站在我身边开始小声抽泣,虽然她长的像男孩子,但是内心绝对没我这么神武,对于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来说,被扔在教室门外罚站示众,的确是很丢脸的事情,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师生总会好奇的看你一眼,再带着一脸大彻大悟的同情或鄙视走开,面对那一张张充满想象力的脸,没有过硬的心里素质还真是承受不来。
我深深的觉得对不住程丽,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哭了,没事的啊。”她把头埋到胸前,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我开始以一个成年人的口吻对她进行教育。
“咱俩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对吗?”
“操场本来就是给人跑的对吗?”
“老师没有说应该几点回教室,所以我们也没有违反纪律对吗?”
……
我一边问,程丽一边点头,过了一会终于止住了抽泣,抬头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外面蓝蓝的天空,那是在2014年的帝都很难见到的清澈高远,我对程丽说:“老师刚才说,让咱俩出去玩,那咱俩就出去玩呗。”
“不行吧,她一会出来找不带咱们怎么办?”
“她也没说让咱俩在这站着呀?”
我边说边拉着程丽往外走,她还在犹犹豫豫,我们两个就在走廊里一边拉扯一边向外移动。
路过老师办公室的时候,有个男生抱着一摞本子从里面走出来,清瘦挺拔的身影与我擦肩而过,他并没有注意我们,可我的心却措不及防,像是遭到了钝物的撞击。
我没有回头看,但我知道,那是陈尘。
窗外轻风吹过,丝丝缕缕掠过心头,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内心一片空洞冰凉。终于还是遇见了,或许这便是宿命的安排,怎样都改变不了,我不想再见的人,一个都躲不开。
可是陈尘,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