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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讲台上那个蠢胖蠢胖的女人,想起“三八圆圆”
这个名头,一个假期过去,差点把她给忘了,我语气平静,问她:“你是教哪科的?”
“你——”
三八圆圆大概被我这句给气到了,用手指着我,哆嗦了半天,问我:“你说我是教哪科的?”
我想起来三八圆圆经常说的那句话,平静地复述了一遍:“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我,你脑子里装的啥呀?”
三八圆圆竟无言以对,她拿我没有办法,一边在讲台上摔书一边赌气的说了句:“爱听不听,谁稀罕管你?”
我哪有空回理会她,仍然傻傻的坐着,后来我新同桌吴北风都看不下去了,他小心翼翼的跟我说:“你坐我这桌是不是觉得特别难受?”
“是难受,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吴北风深深叹了口气,说:“你看看你都哭成什么样了?”
他不说我都没有意识到,原来我这一节课一直在流眼泪,低头看看,衣服裤子都湿了一大片,跟尿了似的。
我吸了下鼻子:“别管我,我到了新的环境有点不适应,你别介意。”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跟我一桌,我下课跟老师说说?”
“千万别去”
,一个陈尘我还不知道怎么拦截,再多一个为了我去找老师调座位的,我就真成了祸水了。
吴北风又幽怨的叹了口气,跟我一块儿呆呆的看着前面一排排的背影,许久才说了一句:“其实我也舍不得段飞翔啊。”
下课铃刚打出个电流声,陈尘就冲出了教室,差点没把三八圆圆闪摔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明知道没用,干嘛非要去碰钉子。
一点意外都没有,陈尘很快就垂头丧气的被张老师撅了回来,他还以为自己理由多充分呢,竟然质问张老师,“为什么全班同学都不换座位,偏偏把我和尹策调开?”
张老师也是坦荡直接,回了他一句:“因为别人不需要调。”
“我跟尹策也不需要。”
陈尘铁了心的要做无用功,张老师都已经做出各种肢体语言撵他滚蛋了,他还站在老师办公室不肯走,张老师看他一脸毅然倔强,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应该心里很清楚我为什么把你们调开,你与尹策交往过密,需要分开冷却一下,而且这也是你的家长和尹策的家长同时要求的。
陈尘,你们年纪还小,要以学业为主,至于……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考虑吧,总之,换回座位是不可能的了,回去好好学习吧。”
陈尘一回到教室,我便盯上了他,他也是一样,进了屋就望向我这边,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跟班主任谈话的结果,那眼神里满是失望、沮丧、愧疚、心疼……我只坐在位子上看着他,我想告诉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上课的时候,陈尘传过来一张小纸条,我看着那纸条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聊天本了,像这样子交流起来,我们得多费多少事,少说多少话?
纸条上写着“放学等我”
,我小心翼翼的把纸条叠好,夹进书里,暗暗想:“傻瓜,这还用说嘛。”
那种刻骨的悲伤竟然褪去的比想象中还快,中午放学的时候,我跟陈尘都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
陈尘推着车子,边走边抱怨,跟个怨妇似的,后来叨叨的我实在不想听了,只好的打断他,我说:“很明显,是你自己作的。
要不是你期末考试故意丢分,你妈也不会那么愤怒,她觉得你已经没有理智了,只好帮你做她认为正确的决定。”
陈尘虽然一直不开心,但是面对眼下的情势,也不得不认命,他阿Q一样说:这点小事也不算什么,人分开了,心不分开就可以了,况且对我们来说,这点阻挠都是暂时的,我们总有脱离家庭和学校的一天,到时候就没有人能管得了我们了……”
我听他这么说,欣慰地点点头,安慰他,也安慰自己,“世间那么多白头偕老的情侣,也不是天天坐在一张桌子上啊,只要心中有对方,隔着整个地球也无所谓。”
我那时并不曾料到自己竟真的一语成谶,只是心里觉得很累很累,感觉自己的力气几乎就要用光了,我心里一直在默默的问,爱一个人为什么这么辛苦呢?
爱一个人为什么这么辛苦呢?我还没来得及开始再爱一次,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心里累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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