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老十回京了,军队的利益相关者都翻来覆去睡不着,为自己的前途揪心不已;文官集团的清流们也没睡踏实,担心老十会搅的朝堂不稳;太子和四阿哥的心情皆颇为矛盾,太子既盼望老十捅个大窟窿,又担心老十借机铲除自己的嫡系势力,四阿哥虽在军中没什么影响,却担心老十会牵扯到户部,毕竟户部掌管着天下军饷的划拨;八阿哥急得嘴角起泡,焦虑老十会得罪一大片,不利于自己的团结工作;而自身压力重重的九阿哥和双喜临门的庄亲王都怕老十引火烧身,也只睡了个囫囵觉。
当然高兴的人也有,三阿哥就兴奋的多喝了二两小酒,对着书房中的蜡烛即兴吟诗一首,只等着明天看热闹。
其木格自然也是喜气洋洋,和老十倾情上演着小别胜新婚的戏码。
而原本也是忧心忡忡的康熙接见过老十后,却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干脆躲在乾清宫里生闷气。
…
第二日早朝时分,神清气爽的老十腰杆挺得笔直,早早赶到太和殿等着上朝。
一早赶来的八阿哥和九阿哥微微松了口气,老十没踩点到也算是一大进步。
三兄弟相互见过礼后,九阿哥便道:“十弟,你昨儿怎么出宫后就直接回府了,这次你的差事大伙都盯得紧,怕落人话柄,我也不好巴巴的过府找你。”
老十嘿嘿笑道:“出京的时候孩子还没满月,心里惦记着,就没去找九哥吃酒。”
三胞胎若听见了,肯定会大声抗议,趁自己睡着了,在床前站了一分钟,这就叫惦记?
虽然三胞胎没能当场揭穿老十,但九阿哥却也是不信的,不过却没时间讨伐老十,“十弟,昨儿皇阿玛没发火吧?”
老十笑容可掬的摇摇头。
九阿哥和八阿哥诧异的对看了一眼,急切的问道:“皇阿玛见了你真没发火?”
老十“哎呀”了一声,郁闷道:“我刚回来,板凳还没坐热呢,皇阿玛为什么要冲我发火?”
八阿哥小声道:“差事办得如何?可合皇阿玛的意?”
老十拍着胸脯道:“我办事最是稳当,自然合皇阿玛的意。”
八阿哥和九阿哥自是不信,正待细问,不想十四赶到了,拉着老十好不亲热,还不住的叫八阿哥和九阿哥别打岔,气得九阿哥忍不住说道:“你十哥是从山西回来,又不是漠北蒙古,你有什么好激动的。”
十四正要发飙,适时传来了静鞭声,只好瞪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忙抓紧时间提醒道:“十弟,待会儿早朝时可别使性子。”
早朝的例行汇报结束后,老十便粉墨登场,除了大会主席和发言者,众人皆心中一紧。
不想老十的汇报却没出乎众人意料。
经过几个月的实地调查,老十的工作报告是极其详尽,老十也说的是抑扬顿挫,但仔细一听,老十更多的是着墨于玩忽职守,对贪污响银的恶劣行迹只轻轻带过,而且建议的刑罚虽说略微有些过重,但也在大伙可接受的范围之内,毕竟要给康熙一个施恩的空间嘛。
老十的态度让大家一时接受不了,皆不敢相信汇报之人真是对吃空响深恶痛绝的老十。
太子悄悄的观察着老十,见老十不似做伪,也不象受到了康熙的威胁,不由抿紧了嘴角。
三阿哥没精打采的,一副恹恹的模样。
四阿哥则微微眯了眯眼睛。
八阿哥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九阿哥则是一脸的诧异,虽说老十府里多了三张嘴,但也不至于让老十感受到生活的压力啊,怎么老十就无缘无故的识起了时务?
庄亲王则悄悄揉了揉太阳穴,想着下朝后是否直接回府睡个回笼觉。庄亲王虽然也不愿自己的大恩人栽个大跟头,但知道自己与老十并不是可交心的忘年交,便按往常的作息时间出门上班,到了后也没干扰八阿哥和九阿哥与老十的会谈,而是与几个大学士打着哈哈,琢磨着他们届时可能的态度,从而及时调整自己对老十的声援策略,不想,自己却白费劲了一场。
康熙瞅了瞅鸦雀无声的众大臣,再看了看一脸灿烂的老十,冷冷的加重了一干犯官的罪名,然后便宣布散朝,有意无意的,忘了对老十今后的工作做出安排。
下朝后,八阿哥自去衙门办公,十四也得去兵部报道,不知该去户部还是兵部上班的老十便跟着九阿哥去上班。
到了九阿哥的公司后,下人还没将茶奉上来,九阿哥就叫贴身随从关紧了房门,“十弟,你这次怎么转过弯来了?”
老十得意道:“九哥,这些年我算是看明白了,皇阿玛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整治那些吃空响的王八羔子,我若将声势闹大,肯定讨不到好,就算将山西的蛀虫收拾了,其他地方的蛀虫还会继续逍遥,我还得再搭上几年的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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