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所里,九阿哥一脸的晦色,弘暄小心的吐了吐舌头,想着悄无声息的退下去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因宫门已经下锁了,为了简化程序,所以弘暄和九阿哥便拿着康熙的手谕结伴到阿哥所歇息。
一路上,九阿哥就没给弘暄好脸,因为康熙没给他脸啊。
弘暄不由叹气,这些父父子子怎么都这么别扭呢。
不过,康熙父子间的事太复杂了,弘暄没信心能掺和好,所以一路上都闭紧了嘴巴没说话,进屋后,见九阿哥的思绪好像还没回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开溜。
但弘暄还没移到房门口,九阿哥就抬眼瞅着了他一眼。
弘暄只好讪讪的笑道:“九伯,您累了一天了,早些歇下吧。”
九阿哥没好气的冲弘暄招了招手,道:“过来,有话给你说。”
弘暄忙作势朝前走了两步,道:“九伯,您请吩咐。”
九阿哥吧唧了一下嘴巴,有点鼓足勇气的那么一点味道,很艰难的憋出一句:“沙棘的事让弘政帮着做吧,我知道他还担不了责,只想让他跟着搭把手长长见识。”
弘暄莞尔,别看九阿哥对弘政这个贝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但对弘政的关心那可是不掺一丝水分,不过,好像九阿哥的关心给的不是地方。
弘暄没立马答应,而是问道:“九伯,您问过弘政了吗?”
九阿哥眉毛一挑,道:“这么好的机会他还有怨言不成?”
弘暄叹了口气,提醒道:“九伯,弘政喜欢骑马带刀。”
九阿哥哼了声,“就那他那身子骨…”九阿哥咽下了后面的话,“不就是认为这些东西和商贾脱不了干系嘛…”
弘暄有些理解九阿哥的感受,当爹的好像都喜欢儿子象自己,老十就明显对弘历有耐心的多,但当儿子的对老子的感觉那可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总有一天不会再认为自家的爹是那头顶上的天,只是弘政过早的开始挑战九阿哥的权威,让九阿哥分外不舒服罢了。
弘暄想了想,还是道:“九伯,弘政这些日子一放学就会到兵部来打一头,我若不在,他便跟在弘春和弘明屁股后头跑,还在问我皇玛法会不会派人去犒军,如果要,他能不能跟着一起去…”
九阿哥发了个鼻音,道:“慈善会的事也不简单…”
弘暄笑道:“我知道,但是,弘政不喜欢。”
九阿哥看着弘暄,“谁能保证他这辈子就能做他喜欢的事?我就觉得张罗沙棘比他天天在兵部伸长脖子看人来人往强,他多少能学到点东西。”
九阿哥是很郁闷,老十家的两个大的,随时随地都能拿起算盘打一遍,三个小的虽然没显出什么商业天赋来,但人家也是手紧一族,知道惜财,连弘历都不随手乱花银子,可弘政呢?一方面鄙视铜臭味,一方面花钱如流水,当然,不排除他用视金钱如粪土来无声的抗议自己的爹。
倒不是九阿哥非要弘政继承他的衣钵,可九阿哥看得长远啊,老十算得上是行伍出身,弘暄和康熙有点类似,样样都通一点,来个亲征什么的也不会犯憷,再加上弘暄还有三个亲弟弟,弘历那小子现在就自封大元帅了,等日后,让弘历在弘政帐下听差?弘历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就算老十和弘暄答应,那蒙古女人肯定也不会松口,何苦闹得两家生分了呢?
因此,九阿哥知道弘政一门心思的想保家卫国,但却还是努力的想将弘政的志向给纠过来,说老实话,老十登基后,九阿哥是想弄个铁帽子王来当当的,但是自己已经财力雄厚了,若再涉足军权,等老十和自己去了,弘暄铁不定怎么收拾弘政呢。
这话九阿哥给弘政明明白白的说过,叫他为了家族大业,熄灭了心头的那股火。
弘政却反驳道:“十叔信你,弘暄大哥也会信我!”
气得九阿哥直跺脚,这能一样吗?自己和老十是什么交情?弘政才跟在弘暄屁股后头跑几年?更关键的是,弘暄自打上学后,基本上就一直是康熙教导的,老十当初除了挨罚,康熙基本上就想不起他来,所以弘暄如今行事是一点也不象老十,十足十的一个小康熙,比当初废太子更神似。
康熙是那和人掏心窝子的人嘛?嘴上说着和福全情深意重,等福全领兵一回来,那也没少敲打,弘暄保不齐就和康熙一样。
但这番话九阿哥却又不敢直接告诉弘政,怕自己这个傻儿子去给弘暄学舌,弘政有时候直的就象是老十生的!所以也难怪他和老十臭味相投。
弘政那家伙犯糊涂,但九阿哥却清醒得很,所以,九阿哥便很强势的告诉弘暄,弘政没反对的权利,叫弘暄只管在康熙面前去提就是了。
弘暄叹了口气,道:“九伯,我过两天要去西山火器营,工匠们又研制出了新的大炮,我早答应了带弘政去的,你看…”
九阿哥想了想,道:“弘参他们去吗?”
弘暄笑道:“他们也一起去。”
九阿哥心想,瞧吧,三胞胎没落下吧?!
于是,九阿哥乾坤独断,“就这么定了,西山火器营,他就别去了,沙棘的事是正经,到底是做酒还是做果酱,到底怎么个收购法,这些都得好好拟定章程,再说了,若户部那边扯皮,你阿玛也能从慈善会调货。这可是大事!”
弘暄只好道:“就依九伯的,我明儿找机会给皇玛法提,不过,我可不敢保证皇玛法能答应。”
九阿哥盯着弘暄,眨巴眨巴了眼睛,“弘暄,九伯对你不错吧?”
弘暄点点头,“除了阿玛额娘和皇玛法,长辈中,就属九伯对我好了。”
九阿哥心中哽得慌,自己对弘暄巴心巴肝了半天,结果连第三都没混上,真他妈的失败!康熙怎么处处都压自己一头呢!
不过,九阿哥还是压住心中的酸味,道:“那么九伯让你办个事,你就这么阳奉阴违的?”
弘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九伯,我会尽力的,但你也知道,皇玛法的心思我们谁也猜不到。”
九阿哥想了想,好像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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