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的理解,科尔沁不是在等康熙死去嘛,难道自己理解错了?
老十摇摇头,“爷没细问。”
于是,其木格和安安便只能揣着疑问等着和娜仁吉娜碰面。
娜仁吉娜已经褪去了青涩模样,有点那么,怎么说呢,弱不禁风的味道,要不是骨架大,怕真是一阵风就能给吹跑…
不等娜仁吉娜见完礼,其木格就很是心疼的拉起娜仁吉娜,道:“你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
娜仁吉娜笑道:“前些日子病了一场,如今已经无碍了,过两天就会长肉的。”
其木格关切的问:“什么病啊?怎么这么严重,瞧你瘦的,简直就是皮包着骨头了。”
安安心想,肯定是相思病啊,当下便插话道:“你也是,病才好,又巴巴的赶路,也不知道缓两天。”
娜仁吉娜道:“想亲自给娘娘道喜,便任性了一回。”
其木格拍拍娜仁吉娜的手,道:“讲这些虚礼干什么。”
几人还没正式聊天,芳茹就来了,其木格明显感觉到娜仁吉娜听说芳茹来的时候手抖了那么一下。
安安为两人做了介绍,两情敌终于头回碰面了,相互打了个招呼,都表现得很得体,不过,芳茹笑得比较自然,娜仁吉娜则笑得有些勉强…是啊,好歹芳茹也算是胜利者,虽然日子过得也不怎么痛快。
其木格不好赶芳茹走,便叫安安带娜仁吉娜下去玩。
安安领着娜仁吉娜到了自己屋,屏退了众人后,便直奔主题,“你怎么现在来京?听说要给你议亲了,到底怎么回事?”
娜仁吉娜扯了个笑脸,“到了年纪自然该说亲了,成亲后想来京怕是更不容易了,所以便硬跟着来了。”
安安道:“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生了什么变故?”
娜仁吉娜沉默了片刻,方幽幽道:“没什么变故。”
安安有点着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我?”
娜仁吉娜强笑道,“真没事,只是听说弘政为了逃婚私自去了青海,欧乌格和阿布就说爱新觉罗家从老一辈人起就喜欢出情种…”说到这,娜仁吉娜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没了声音。
安安有些明白了,这几年其木格每年都差人给娜仁吉娜送了礼物,说是表彰她对太后的那份孝心,但是,弘暄却没跟着给娜仁吉娜捎过一回东西,三年守孝期满后,弘暄也没偷偷的给过什么表示,许是科尔沁亲王们开始直面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这个残酷现实了,加之太后又已过世,宫里也没了助力,再拖下去,除了惹康熙讨嫌外,怕也没其他益处,所以便打算改主意了。
安安此时却不好说什么,没法说啊,因为这几年,弘暄好像真的没对娜仁吉娜表现出丝毫的情深意重…
于是,安安便陪着娜仁吉娜沉默,过了一会儿,却听娜仁吉娜苦笑了一声,“但我还是想再问问他,是不是很傻?”
安安叹了口气,良久方道:“我帮你安排见面。”
娜仁吉娜点点头,道了谢,却道:“能等到娘娘的封后大典结束后吗?多几天念想总好…”
虽然娜仁吉娜低着头,但安安却清清楚楚的瞧见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娜仁吉娜眼角滑落…
很是唏嘘的安安拍拍娜仁吉娜的手,轻声道:“晓得了。”
安安心里不怎么好受,其木格心里也很难过。
芳茹虽然在娜仁吉娜面前很淡定,但毕竟道行还不够深,向其木格回事的时候,口误不时发生,其木格想了想,终于还是主动提起了娜仁吉娜,最后道:“你是太上皇亲自指的,是弘暄的嫡妻,谁也越不过你去。”说到这,其木格突然想扇自己两耳光,自己怎么也堕落到说这话了?想当初太后冲自己说类似的话时,自己可是鄙视了又鄙视的。
不过,芳茹却有点激动,道:“额娘对我好,媳妇记着呢。”
其木格突然回过味来,自己当初叫嚣着非娜仁吉娜不要,加之自己也是蒙古人,芳茹自然会担心自己从中使坏,于是乎,其木格立马觉得自己和那些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叫儿媳、孙媳大度的接纳小妾的封建老太婆不一样,自己这可是在剔除芳茹的思想负担…
于是,其木格便开始和芳茹交心了,叫她放下包袱,轻装上阵,努力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其木格宽慰完芳茹后,想起自己昨儿晚上还在给老十念叨,说满人干嘛就不能同化一次汉人,让汉人接受和离再嫁,就不由一阵头疼:要是在满人刚入关的时候该多好啊,弘暄和芳茹和离了就是,男再娶,女再嫁,自己这个当娘的也不用这么左右为难…
于是,在其木格的心里,康熙的罪过又多了一条,你推崇汉学是没错,但怎么就不知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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