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走了。
凌汐池哑然,这个时候装什么酷!应一声要死吗?
这时大婶不知从哪里抱了一把三弦琴出来,霎那间轻灵悦耳的曲音响起,随着袅袅的炊烟,如同三月里的小溪,叮叮咚咚的,伴着凌汐池和孩子们郎朗的读书声,一点一点的飞扬,那和谐悦耳的声音渲染了整片天空,也让她明白到,不管自己现在的处境如何,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她都不能放弃。
她要努力活下去,她一定要找到回家的路!
在大婶的再三挽留和小草不住的请求下,凌汐池和冰冽还是第二天就准备离开,大婶知道他们去意已决,便也不强留。
倒是小草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汐池姐姐,阿冽哥哥,你们真的要走吗?可不可以留下来不走。”
凌汐池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小草的脸,从背包里取出一枚镶着碎钻的发卡别在她的头上,这个发卡是她过生日的时候乐溪送给她的,现在跟着她还不知道会经历怎样的颠沛流离,送给小草也算是给了它一个寄托。
她伸手拍了拍小草的头,道:“小草,姐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不得不走,你要永远记得,小草是这个世界最坚强的,即使它弱小,但是它从来都无所畏惧,答应姐姐,以后不管遇见什么,都不要轻易的哭泣,一定要坚强的面对,汐池姐姐答应你,只要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再回来看你的。”
“嗯!”小草使劲的吸了吸鼻子,晶莹的泪珠闪烁在眼角,凌汐池被这眼泪刺得心肝儿疼,伸手擦干她的眼泪,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得起身看着大婶,伸手抱住了她:“大婶,谢谢你,你要保重。”
趁大婶不注意之际,凌汐池迅速将几张银票塞进她的怀里,她知道,像大婶这样心性的人是绝对不会要任何报酬的。
一个平凡的小镇不可能会养出大婶这般学识和谈吐的女人,况且她还敢收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昨日在和小草的谈话中也得知了她们在这里并没有其他亲戚,或许大婶和她们一样都不属于这里,留在这里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她只能选用这种方式去报答,即使这点小小的感激对大婶一家的状况起不了什么帮助,但是大婶至少可以用这笔说大不大的银子去做一些她想做的事。
好在大婶并没有发现,伸手拍拍她的背,不舍道:“汐池,一路小心。”
凌汐池重重的点点头:“大婶,你放心吧,我的命很硬的。”
她戏谑的声音将大婶逗乐了,大婶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啊,让人不喜欢都不成。”
凌汐池也笑了起来,回头看了看冰冽,她当然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依依不舍的话出来,但是此情此景,拜托,也吭一声好不好,礼貌懂吗?
见她瞪着他,冰冽有些狼狈的转开了头,冷声道:“走吧。”
“你……”凌汐池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抱歉的冲着大婶道:“大婶,你别介意,这冰渣子性格就是这样的,容易害羞,你别看他一句话也不说,其实他心里不舍的紧呢,你说是吧,好哥哥。”
她故意的提高了最后一句话的音量,果然不出所料,冰冽的背影一晃,步子也快了起来,这凌汐池冲着他的背影比了比拳头,冲了上去:“哥哥,等等我。”
一直走到镇口,他们都没再回过一次头,因为他们都知道,回头只能增加心中的不舍,却不能改变什么。
身后有密集的脚步声,就在他们走出镇口的那一霎那,背后一阵童稚的声音齐刷刷的响起:“哥哥、姐姐再见,一定要再回来看我们……”
凌汐池抬头望了望天空,眼泪却忍不住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