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羲载曜,日出天地,水晶帘动微风徐徐,淡淡水莲幽香缭绕进水榭,华美的宫殿里,在那鸾衔长绶镜前,正有一佳人对镜理妆,披罗衣之璀粲,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如这天地间最绝美的一朵花,此花开后百花羞煞。
芮儿捧着一条紫烟罗的长披帛,在一旁叹道:“公主天姿国色,世间已无人能及。”
寒蓦忧轻轻点了朱唇,站起身来,任芮儿为她整理服饰,淡然一笑道:“是吗?你忘了她了?再给她两年时间,只怕会更美吧。”
芮儿在一旁笑而不语,望了望四周金碧辉煌的宫殿,叹道:“公主,玄忧宫如您当初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并没有半分改变。”
寒蓦忧随手拿起妆台上的一柄玉梳,如美玉一般的手微微握紧,回道:“对啊,谁又会来这里?这王宫啊,终究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好了,既然回宫了,我们也该去见见我那可敬的父王了。”
泷日皇宫,承天殿。
偌大的承天殿,被一排排黄金打造的丹鹤烛台映照得明丽堂皇而又端庄持重,两只张牙舞爪的兽形鼎炉里散发着袅袅白雾,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伏首在玉石打造的龙案上,正在批阅奏章。
只见那男子面如冠玉,身形颀长,饶是像现在这样静止不动,但是他那浑身散发而出的无边气势,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身边的人喘不过气来。
“陛下,蓦忧公主求见。”这时一个太监在他身旁轻声道。
“宣!”寒战天头也不抬的下达命令,那太监浑身一哆嗦,走到堂前,吆喝道:“传蓦忧公主觐见。”
又过了一会儿,大殿的大门被轻轻拉开,寒蓦忧一袭紫衣,步履从容的走了进来,眉眼之间全是坚毅刚强之气,与之前的柔弱竟是大相庭径,她走到寒战天面前,盈盈下拜:“蓦忧参见父王。”
“起了吧!”寒战天依旧是头也没抬,只是大手一挥。
“谢父王!”寒蓦忧微微叩首,缓缓的站起身来,语气不急不缓:“父王,儿臣回来了。”
寒战天这才抬起头,露出了一双鹰隼似的眼睛,只是那眼睛里闪烁出的光芒,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那样的锋芒毕露让人不敢直接和他对视,当然寒蓦忧也不敢。
寒蓦忧只是微微的埋着头,寒战天至案桌后站起,缓步走下白玉石台阶,手挥了一挥,站在他身旁的太监立即会意,快速的退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了大门。
大殿上顿时只剩下寒战天和寒蓦忧,寒战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淡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与女儿久别重逢的欣喜,反而不带一点的感情:“回来就好。”
寒蓦忧抬首看着他道:“父王曾说,若是儿臣不想嫁去瀚海国,须得给父王一个合适的理由,我想,我已经找到了那个理由,或许这个理由可以让父王放儿臣和冰冽一条生路。”
寒战天看了寒蓦忧一眼,移开视线,背着双手,背对着她道:“是何理由,你且说来听听。”
寒蓦忧死死的盯着寒战天的背影,眼中一股仇恨之火在闪烁,闪了两下,又瞬间扑灭了:“龙魂,琴家后人。”
寒战天负在背后的手微微握紧,扭头看着寒蓦忧,笑道:“孤就知道,若是你不想回来,凭烈云炎那帮人的本事,怎么可能有那个能耐把你带回来,既然你要回来,看来你是要赌一下。”
寒蓦忧忽然笑了起来,灿烂的笑容仿佛山花烂漫,美得人痴了醉了暖了,仿佛这个世界无论再怎么美好的事物,都敌不过这个完美的笑颜,只是这个笑容太过完美,完美得叫人坐立不安,就像心计太过圆滑的暖,反而变得不踏实不体贴起来。
就连寒战天也有些微失神,却听寒蓦忧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响起:“儿臣虽没找到龙魂,但已查清琴家后人的踪迹,此次叶孤野能顺利带回与龙魂有关的人,不知儿臣所帮的忙可还令父王满意,父王说得对,儿臣就是要赌一下,同时儿臣也想知道,为什么父王要对儿臣这般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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