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他们打招呼。
月弄寒笑道:“看来有时候江湖传言不可尽信,有谁能想到,臭名昭著的凌云寨里却是这样一片天地呢。”
凌汐池道:“是啊,自古以来,人们惯会以讹传讹,我们无启族至今不也背负着祸乱一方的骂名吗?”
月弄寒安慰她道:“总有一天,我们会还无启族一个清白的。”
凌汐池嗯了一声,算是作答。
这时,有位正在犁田的农夫唤住了他们,吆喝着问他们要不要吃山间的野果子。
月弄寒笑着回应了他,表示不要,他又对凌汐池说:“我曾身处庙堂多年,又在江湖行走多年,见过很多的人和事,现在看来,最淳朴的便属这些老实本分的老百姓了。”
凌汐池若有所思道:“他们也是最容易满足的人,却也是最受欺负和压迫的人,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却不一定能养活自己的家人,如果可以,谁又愿意躲到这山上来呢,我当初离开藏枫山庄后,曾辗转流离到了淮岐城,正好遇上了大雪灾,见到了很多可怕的事情,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古以来不论兴亡,苦的永远是百姓,这世上原来真的有吃不饱而人相食的惨状,原来……”
她突然说不下去,当时见到这些的时候她的心中有悲悯有愤怒,而现在,她心中却多了一分害怕,害怕因为自己,眼前这美好的景象总有一天会覆灭,这些勤劳本分的人会再一次受到她的连累。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月弄寒伸手扶住了她,他看着她的眼睛,感受到了她的恐惧,亦明白了她恐惧的源头,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放心,有我在,你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这时,一个人影远远的迎了过来,人还未到,便先传来一阵热情的嗓音:“你们怎么下山了?”
凌汐池抬眸看去,便见唐渐依如一朵红云一般从田埂上飘了过来,她的人也同她的衣服一般,热情得像一团火焰。
月弄寒看着她笑道:“唐姑娘,我们有事求见唐寨主。”
唐渐依的眼中露出一抹诧异,随即变了脸色:“你们……你们还是要离开这里是吗?我说了……”
凌汐池努力定了定心神,打断她的话,道:“有你这样的美人在这里,我们怎么舍得离开呢,我们是决定留在这里。”
唐渐依脸一红,佯装怒道:“好呀,看来你一好便原形毕露了。”
然后又开心的笑了起来,忙不迭地的说:“你们要去见我娘是吗,我可以带你们去呀。”
三人结伴而行,一路上唐渐依都在叽叽喳喳的同他们介绍路上所见的场景,什么这是张大叔家种的果子林,这又是李大婶家养的鸡云云,余下两人一直微笑着看着她。
三人刚走到凌云寨的演武场,便看到大约有七八百人围在那里,不停的吆喝喝彩,里面不时传来一阵阵拳脚相向,刀剑碰撞之声,像是有人正在比武对招。
月弄寒不解道:“这是在做什么?”
唐渐依摆摆手不以为然道:“你别理他们,我不是说了最近寨中多了很多来投奔我们的人吗?这是我十七叔和十八姨在试他们的武功呢。”
凌汐池问道:“你们把所有人都留下了?”
唐渐依嗯啊了一声,又道:“我娘和易修叔叔说,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我们凌云寨也正是用人的时候,所以现在来投奔我们凌云寨的人,都会由我十七叔和十八小姨亲自挑选,武艺高强的便可以留在寨中,若是那些狗官兵再来犯,便可以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不行的便让他们种地去。”
唐渐依眉飞色舞的讲着,完全没注意到又一个身影朝他们走了过来。
月弄寒的气息突然变了,变得敏锐而又睿智。
凌汐池感受到了他气息的变化,抬眸看去,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那是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乍一看,甚至有些平凡,可她却从他的眼睛中感受到了不平凡。
月弄寒笑着同他打招呼:“谢兄。”
谢虚颐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了凌汐池,也笑道:“月兄今日怎么得闲来此了?”
月弄寒道:“我来请谢兄喝茶,不知谢兄可否赏脸。”
谢虚颐笑道:“恭候多时了。”
说罢,他望着凌汐池笑道:“这位姑娘也同我们一起吗?”
凌汐池问道:“你是?”
谢虚颐朝她拱手施了一个礼:“在下谢虚颐。”
凌汐池正想回他的话,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目光,眼角余光处有个人正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偷看她。
她一扭头便对上了那道目光,那道目光的主人也立马发现了她正在看他,见了鬼一般转身便跑,迎头撞上了两人。
人群中顿时骚乱起来,一人骂道:“你没长眼睛啊。”
那人捂着脸不停的道歉:“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
唐渐依也发现了那边的异动,看了两眼后,叉着腰道:“陆小白,你又搞什么鬼,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