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六百五十六年,四月甲寅,云隐惜王亲率四万风灵骑攻克明渊,史称明渊之战。
一夜之间,明渊城的尸体已经清理干净,风灵军军纪严明,不惊扰百姓,不取百姓分毫,甚至派人对每一家每一户进行了安抚访问,告知云隐国并不会伤害他们,他们可以照常生活。
第二日,当太阳升起之时,这个城池又恢复了生机,昨日躲在家中生怕自己会成为云隐大军刀下亡魂的普通百姓纷纷走出了家门,大街已经被冲刷得很干净,不见一丝血腥,杀戮也随之不见,唯有城池上空还萦绕着丝丝死气,但这并不能影响他们的生活,百姓们一如既往的做着和以前无数个日夜一样的工作,好似这个城池只是换了一个统治者而已。
那些投降的泷日国士兵,有的被重新编制进了云隐国的大军,想回家的,云隐国也会给他们一笔费用让他们回家。
萧惜惟入主明渊城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唤来了灵歌,他将一个盒子递给她,里面装着的正是明渊城的城印,吩咐道:“你带一队人马即刻出发,赶去北山接应她,再替孤把这个交给她,告诉她,等着孤去向她提亲。”
灵歌看了那城印一眼,问道:“明渊事了,王上何不亲自前去接她?”
萧惜惟道:“适才破尘派人递上军情,我们的情报有误,泷日国派出增援明渊城的大军并不止十万,足有二十万,此刻孤脱不开身,你去吧,叶孤野已经先去了。”
灵歌眸光一闪,心中轻轻的一颤,抬眸看着面前那年轻的君王,不明白他为何要刻意提到叶孤野。
萧惜惟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灵犀镯上,问道:“这个镯子,是汐儿送给你的吧。”
灵歌点了点头。
萧惜惟接着笑道:“这个镯子原本是叶孤野的,自从你戴上后,便从未将它取下来,你与孤自小一起长大,孤自然知道你的心意,等天下大定,孤会替你做主,将你许配给叶孤野。”
灵歌尴尬的咬下了嘴唇,一向冷傲自持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难得的带上了几分小女儿的娇羞,低声道:“末将不知王上在说什么。”
萧惜惟道:“在藏枫山庄的时候,你当真以为孤不知道你经常偷偷跑去找叶孤野?”
灵歌的脸越发红了,心如小鹿一般乱撞,她再怎么厉害,也毕竟是个女儿家,女儿家的心事被说中了,也是会害羞的。
可害羞之后,她的心中便全是欢喜。
她伸手接过了城印,叩首道:“末将领命!”
随即点了人马,便轻装上阵,离开了明渊城。
灵歌走后,萧惜惟又吩咐人送来了明渊城的城志,里面详细的记录着明渊城数十年来发生的每一件大事,他翻到了当年无启族扰乱明渊城那一页,看了之后立即吩咐人去找当年的证人,并派人将叶孤影请了过来。
数日之后,一篇檄文传遍了整个天水,里面声讨了泷日国为了吞并无启族,不惜散布谣言污蔑无启族扰乱明渊一事,并指明妖道东方寂作为泷日国的国师,不仅昏聩愚昧,听信了无启族存有长生之术的传言,更是为了一己之私,鼓动泷日国出兵无启,以无启族活人为引,修炼长生秘术,害得数十万无启族人惨死,英魂难安,不配身为武林四大家之一,此种妖异之人,行此灭天绝地之事,实在是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
自此以后,无启族扰乱明渊,祸乱一方的罪名就此沉冤得雪。
明渊失陷的三日之后,泷日国的二十万大军向明渊城发动反击,双方在鹿山展开了一场大战,大将军左超被云隐国惜王一箭射杀,惨败于鹿山之外,泷日国不得已退兵临泉一带,做好了严防死守的准备。
而就在明渊城被攻破的那一天,泷日国南部的起义战争打响,一支义军从凌云峰倾巢而出,闪电般的偷袭了安都和岳凌两城,两城失守,彻底脱离了泷日国的掌控。
义军攻下了安都城和岳凌城之后,如飓风一般席卷了同属岳凌州的曲阳城、雪沁城和风幽城,自此,岳凌州宣布自立,改名为月凌州,整个月凌州徭役全免,赋税减半。
源源不断的义军开始从四面八方投奔了月凌州,很快,这支军队便从不到一万人发展到了数万人,自此以后,天水又出了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奇兵——月凌军。
就在泷日国南部和北部的战争同时进行之时,烈阳城外三百里,北山。
太阳当空照耀。
北山之下,大地一阵震颤。
那是驻扎在北山之下的一千旭日金麟震动了,因为他们的兵营大门突然被一剑硬生生的劈开,那一剑撼天动地,如一道火红色的霹雳从天而落,整个北山山腰处瞬间呼啸起了凌厉的剑风,火红色的剑芒像是燎原的天火,似要将整个山头都燃烧起来,剑光落在军营之时,军营里的数间营房在一阵剧烈颤抖之后,瞬间崩塌了。
正在营房中午睡的白鸠猿从那崩塌的营房中弹射出来,挥舞着手中的巨镰,一把拉过一旁惊慌失措的士兵,厉声问道:“发生何事了。”
那士兵摇了摇头,用着发颤的声音回道:“不……不知……”
刚才那一剑实在是太过恐怖,像是一柄天罚之剑,如天神在惩罚人间一般,像是要将整个北山都劈成两半,剑落下之时,他眼睁睁的看着数十人被那剑气硬生生的斩成了血沫,若非自己闪避得快,只怕此时已尸骨无存。
白鸠猿一把扔开了手中的士兵,立即召集惊魂未定的士兵们站在一起,摆好了防守之势,脸上却露出了狂热的神色。
他身为泷日十大将军之一,在里面排行老七,曾经也是军功累累之人,号称神猿将军,一身巨力无人能比,自从十年前来了无启族这帮奴隶,国师大人说什么这批奴隶至关重要,不容有失,王上便将他指派到了这里,让他在这个鸟不拉屎的荒野之地一呆便是近十年。
他一直都想不通王上为何要他驻守在这里,就无启族那帮废物,全是一些老弱病残,平时饭都吃不饱,每天还有那么多的矿要挖,走两步都要喘气的人,怎么可能跑得出去,随便指派两个人在这守着便是,自己在这里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就连他手中的巨镰,长久不用,都快生锈了,为此他没少写信跟王上哭诉自己如何的不易。
一年前,他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出去,却在一次执行任务之时,一时不慎吃了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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