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吩咐了不可随意伤人后,他和穆苏才带着妖儿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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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王府邸。
慕蓂牙从闻人瑟那里出来,刚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才发现里面已经多了一个人。
她的脚步停在了门口,僵了一会儿后,才屏退了后面跟着的侍女,进屋关上了门。
月弄寒正负手站在窗前,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的月光。
慕蓂牙只好行礼:“陛下要来怎么也不提前派人告诉妾一声?”
月弄寒转身看着她,问道:“母亲歇息了?”
慕蓂牙点了点头,拿着桌上的茶壶要替他斟茶,月弄寒走到桌前坐下,问道:“是你将她回来了的消息告诉母亲的?”
慕蓂牙面不改色的替他斟了一杯茶,说道:“妾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月弄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道:“听不懂没关系,只要你懂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便行,孤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慕蓂牙放下了手中的茶壶,走到他面前跪了下来,说道:“妾愚笨,还请陛下明示。”
月弄寒冷笑了一声,慕蓂牙又说道:“陛下是怀疑母亲和妾做了什么是吗?可母亲乃陛下的生母,妾乃陛下的妻子,陛下要为了一个外人来质疑我们?”
月弄寒直视着她的脸道:“绿翎把什么都招了。”
慕蓂牙的脸色微微一变,又说道:“陛下若有证据,大可以将妾治罪,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月弄寒冷笑了一声,说道:“孤……确实没有证据。”
审查出来的结果确实与她无关,她除了对绿翎说过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之外,什么都没做过,反倒是审出来了,那晚上拿着银子去收买狱卒的,乃是秦青清派去的人。
她比秦青清沉得住气。
他也不可能真的将自己的母亲抓起来审问,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
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母亲会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去帮她去做这件事。
难道,母亲仍然对当初的事耿耿于怀,想要报复萧家的人。
慕蓂牙垂头不语。
月弄寒道:“孤今夜来此,并非要向你问罪,孤只想告诉你们一声,不管你们在谋划什么,最好就此打住。”
这时,门外有人禀告:“陛下,沈将军和穆将军求见。”
月弄寒起身,走到了门口,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道:“你还记得当初那个带着浮光玦来安都城找我的你吗?那个时候的你比现在可爱,至少比现在坦荡多了。”
慕蓂牙全身剧烈一颤,贝齿紧紧地咬着嘴唇。
“那个凭着一支笛闯荡江湖的你去哪里了,怎么,失去了武功便让你连自己也失去了?”
慕蓂牙扭头看着他,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她问道:“陛下,我陪了你五年,你心中当真对我丝毫感情都没有吗?”
月弄寒轻笑了一声,说道:“孤记得,当初你告诉过我,情之一字,对你而言,本就没什么用处,怎么,如今的你,也相信感情了?”
慕蓂牙站了起来:“所以,你仅仅只是因为慕家才娶我的?”
月弄寒看着她:“不然呢?”
慕蓂牙朝他走近了一步,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中滚落而出,她没想到自己会哭,也没想到自己听到他那么说,会觉得难过。
她哽咽着道:“她究竟哪里好?我们究竟哪里不如她?”
“因为,”月弄寒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说道:“她从来没有存着害人之心,因为她想要的一切,都是靠她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因为她对待亲人朋友一片赤诚,因为她……善良。”
慕蓂牙急道:“可她不爱你,她再好她也不爱你。”
月弄寒默了一瞬,反问道:“那又如何呢?爱一个人就非要要求她爱你吗?”
这句话,他当初在冥界当着众人的面也说过。
原来这些年,他从未变过。
慕蓂牙突然说不出话来,红着眼眶看着他。
月弄寒最后说了一句:“孤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因为你根本听不懂,看在慕家的份上,若是从今往后你老实本分,孤会让你这一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你再耍心机,那就不要怪孤不念旧情,你该知道,一个慕家威胁不了孤。”
说完之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去,慕蓂牙瘫坐在地上,有一种陌生且让她一直抗拒的情愫从她的心底萌生而出。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些羡慕那个人。
羡慕?多么可笑的一个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