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一种上位者的气质,嫁做人妇的她仿若入凡的神女,蒙尘的明珠,沾染了红尘气息后,当初那双如同星空一般深邃的眼睛也世俗了不少。
慕蓂牙好像是专门冲她来的,脚步一刻不停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却被月弄寒派来的两名侍女拦住了。
慕蓂牙身后的一名侍女连忙站了出来,指着她们骂道:“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夫人的路也是你们可以拦的。”
那两名侍女连忙回道:“奴婢不敢,只是陛下下了命令,命我们二人看护好这位夫人,不能让府中任何人打扰到她。”
那侍女道:“岂有此理,这任何人也包括我们夫人吗?你们究竟知不知道谁是你们的主子,这么胳膊肘往外拐,不知道还以为这王府中换了新主人呢。”
叶岚倾的眉头一皱,非烟和非雾见她们气势汹汹,来者不善,连忙上前挡在了凌汐池的面前。
慕蓂牙看了她的贴身侍女一眼,低声喝道:“要你多什么话,还不退下。”
那侍女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退到了她的身后。
慕蓂牙这才看向了凌汐池,冷声道:“你的命还真是大。”
凌汐池不想跟她多费唇舌,站到了一旁,冲着那两名拦路的侍女说道:“让你们夫人先过吧。”
那两名侍女这才站到了路的两旁,慕蓂牙径直越过了她们,走到了凌汐池的面前停了下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眼。
非烟非雾连忙警戒地看着她。
慕蓂牙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仍是一眨不眨地打量着凌汐池,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倒是和当初不一样了。”
凌汐池坦然地看着她,说道:“彼此彼此。”
慕蓂牙又说道:“多年未见了,不如找个地方叙叙?”
凌汐池道:“我与夫人并没有什么交情,没有叙旧的必要,夫人如无要事,我便先走一步了。”
慕蓂牙没有让开的意思,说道:“我倒是记挂你得很,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初誓师大会上的你。”
凌汐池笑了一声,说道:“有劳夫人记挂,我实在是愧不敢当。”
说罢,她又冲着叶岚倾道:“倾儿,我们走吧。”
叶岚倾连忙扶着她走,慕蓂牙突然在她身后低声问了一句:“你知道那晚送银子到狱中收买那些狱卒的人是谁吗?”
凌汐池的脚步一顿,扭头看着她,眼神变得冷厉起来,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慕蓂牙朝她走了一步,说道:“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可以提醒你。”
“不必了,”凌汐池打量了她一眼,说道:“我倒是有一句话要提醒夫人,如今你贵为寒月国的夫人,便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合身份的话更不应该说,以夫人如今的身份,怎么可能会知道牢狱中的事呢?这样的话,还请夫人以后不要再提了。”
慕蓂牙被她呛得说不出话来。
凌汐池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这次慕蓂牙倒也没有阻止她们,站在后面目送着她们离去,一双眼睛渐渐变得阴狠起来。
非烟和非雾是练过武功的,立即察觉到了她气息的转变,扭头看着她,慕蓂牙眼中的阴狠瞬间消失,冲着她们扬唇一笑。
非烟和非雾对视了一眼,眼看着凌汐池头也不回地离去,两人立即追了上去。
慕蓂牙身后的侍女不忿道:“夫人,这可是在我们的府中,她们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慕蓂牙冷哼一声,咬着牙道:“这世上怕也没几个人被她放在眼里。”
那侍女问道:“她到底是谁?”
慕蓂牙摇着扇子,没有说话。
凌汐池和叶岚倾刚走到长廊的尽头,便又听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喊着,紧接着,她便看见前方的月洞门中跌跌撞撞地闯出了一个人影来。
那人穿着一身素白的纱质寝衣,一头乌发凌乱地披散在身后,带着病容的脸上挂满了泪珠,看起来倒是弱质纤纤,我见犹怜,是个病美人儿。
后面还有几个侍女在追着她,口中不停地叫着:“夫人,夫人,您跑慢点。”
那病美人儿看了一眼后面追着的侍女,跑得更快了,口中还在不停地叫着:“陛下,陛下,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
凌汐池愣了一下,这个看起来病怏怏的姑娘竟是那日她在茶坊里看到的那位秦夫人,她居然已经病成了这副模样。
缥无不是已经去问她诊治了吗,怎么会让她跑来了这里?
这时,秦青清也看到了她,径直朝她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叫着:“是不是你将陛下藏起来了,是不是你让陛下不来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