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阴暗的牢狱中,因为常年不见光的缘故,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
凌汐池看着阴森森的监狱,胃里有些泛酸,她曾经来过一次这里,如今再次光临,唤起了一些她不好的回忆。
萧惜惟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见她脸色有些不好,便说道:“以前是我不好,没有管教好他们,这里的人已经全部换过一遍了,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灵歌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她。”
凌汐池点了点头,连忙从随身的小荷包中拿了一颗酸梅子含在嘴里,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越往里走,光线越加昏暗,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她终于见到了灵歌。
此时,缥无,风聆,十观,琴南和还有两位道长都在此处,见到她来,都自觉让开了一些。
风聆连忙朝着她走了过来,“阿寻,你来了。”
见她的肩膀上还有血迹,凌汐池忙道:“伤得重不重?”
风聆摇了摇头,说道:“不重不重,受了点轻伤,不过你这嫂嫂可真厉害,还带了那么多厉害的帮手,那么多人都没拦住她,若不是有两位道长在,只怕我就见不到你了,看来她是真的很想你死啊。”
见她口无遮拦,缥无连忙咳了一声。
凌汐池倒也不在意,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口,见确实伤得不重,便说道:“既然受了伤,怎么不好好回去歇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风聆道:“我想知道你嫂嫂她到底怎么了,我不能白受伤嘛,倒是你,你不该来的。”
萧惜惟看向了十观和缥无,问道:“可有什么发现了?”
缥无为难地看了灵歌一眼,十观则捋着胡须没有说话。
凌汐池顺着缥无的视线看了过去,灵歌已经被他们封住了周身的大穴,盘腿坐在那里。
昏暗的光线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脸色晦暗不明,一双本该璀璨如星子的眼睛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幽暗死寂,像是一个黑洞洞的深渊,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生气,没有喜怒哀乐,甚至没有自己。
见到凌汐池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脑子只微微歪了歪,好像正在努力思索着她究竟是谁?
凌汐池愣了一下,灵歌这是,又不认识她了?
她朝前走了两步,萧惜惟连忙拉住了她,凌汐池犹豫了一下,没再往前走了,冲着灵歌说道:“灵歌,你……还记得我吗?”
灵歌歪着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眼中似乎有黑芒一闪而过,一股诡异的黑气逐渐从她的身上蒸腾而起,她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想要挣开穴道朝她扑过来。
“叶孤寻,你是叶孤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替我的丈夫报仇!”
她的声音尖锐而又凄厉,凌汐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萧惜惟连忙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中,说道:“汐儿,你看也看过了,先回去吧。”
凌汐池冷静地摇了摇头,目光如炬般看着灵歌,伸手指着她头上的簪子,说道:“惜惟,你看见没,她头上的那支簪子很不对劲。”
就在灵歌刚刚尖叫着想要朝她扑过来的时候,她眼尖地看见了她头上的那支簪子好似发生了变化,那两颗红得像是血凝成的珠子发出了幽暗的光芒,光芒渗入了簪子的花纹里,像血一样潺潺流动了起来。
这支簪子太过邪性,以前的灵歌,从不喜这样艳丽的颜色,也不会戴这种妖异而邪魅的饰物。
听着她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灵歌头上的那支簪子上,那两颗红色的珠子还在晃动着,发出幽暗的红光。
灵歌依旧恶狠狠地看着她,像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看着她这副模样,凌汐池十分心疼,带着哭腔说道:“灵歌,你醒醒吧,你忘了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了吗?”
见她落泪,灵歌怔了一下,脸上闪过了一丝茫然,随即,她的脸色一变,表情变得痛苦起来,像是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楚,全身更是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冷汗瞬间布满了她的脸庞。
只见她仰天尖啸了一声,一股极其蛮横的力量从她的身体中散发出来,化作了凝固不化的黑芒,围绕在她的身侧,似乎想要助她冲破被封的穴道。
就在灵歌发出那声尖啸的同时,被囚在她相邻牢房里的几名泷日国探子也相继发出了凄厉而又刺耳的声音。
缥无连忙奔过去看了看,便见另一间牢房里此时也遍布着那种诡异的黑气,那黑气像是有意识般在朝那几名泷日国的探子聚拢,他们脸上那像蜈蚣一样的黑色纹路也越来越显眼,枯槁的面容好似只剩下了一张薄薄的皮,再加上那黑洞洞的眸子,像是一具具被吸干了精血的僵尸。
他们像是在响应灵歌的召唤,也随之不安分地挣扎了起来,发出一声声令人胆战心惊的嘶吼,像是夜鬼在哭诉一般。
眼看他们就要冲破穴道,缥无的手一扬,指尖扣着的银针射入了他们的穴位中,他们这才又垂着脑袋安静了下来。
凌汐池望着那丝丝缕缕漂浮着的黑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扭头看着萧惜惟,说道:“惜惟,不,这不是神魔引。”
当初为了给叶孤野祛除体内的神魔引,她曾想过直接将神魔引渡入自己的体内,虽然被缥无阻止了,可那时她仗着自己体内有纯净的轮回之花的功力,也悄悄做过了一点尝试,虽然最终还是失败了,可这么一来,她早已对神魔引无比的熟悉,她敢百分百确定,这黑气的来源绝不是神魔引,而是另一种掺杂了神魔引的神秘力量。
闻言,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了她,萧惜惟眉头微皱,说道:“汐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凌汐池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也知道,叶伏筠是我杀的,当初在血域魔潭,她曾当着我的面召唤过我哥,所以我对神魔引很熟悉,灵歌她们身上虽然有神魔引的气息,但是很微弱,反而是另外一种很诡异的力量占据了主导地位。”
缥无思索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了灵歌的身上,疾步走了过去,伸手便去拔她头上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