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克制轮回之花。
她叹了一口气,怎么也没想到,最终救了叶孤影的竟然是这宛转环。
宛转尘寰,浮世清欢,尽皆入梦。
那么,她们现在所经历的,到底是一场噩梦,还是一场美梦?
她轻轻地将叶孤影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又问道:“几位前辈,依你们看,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若想破噬魂阵的话,有几分胜算?”
十观面露忧虑之色,苍老的面容带着一种看不清未来形势的颓然无力,就连那双原本洞察世事的眼睛也浑浊了许多。
他与琴南和对视了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当初能早日找到迷榖树的话,或许有五六层的把握可以破阵,如今噬魂阵的力量一天比一天大,他们又用了大量的人去祭阵,那个阵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妖阵,我们又一直没有找到迷榖树,这种情况下去破阵,机会怕是很渺茫。”
凌汐池道:“这些,两位陛下知道吗?”
琴南和道:“他们自然是知道的,所以这段日子才在苦练双剑,可惜的是,他们彼此之间还是有心结未打开啊,这双剑合璧又怎么能练到完美无瑕呢?”
说罢,他犹自摇头叹息,说道:“这世上果然一直不变的便是变化啊,当初我们以为找到迷榖树便能破阵,可谁又能想到,泷日国那边竟然想出了以活人祭阵这种有违天道的方法呢,看来有些事真的等不得啊,拖得越久,变数便越多。”
说罢,他的眼中也浮现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担忧。
凌汐池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起身问道:“依你们看,他们两人谁的心结更大一些?”
几人对视了一下,十观才说道:“是月王。”
凌汐池愣在了那里,月弄寒难道真的还不能放下过去的事吗?
她恍惚着走出门外,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可她觉得还是好冷,就像冬天从未过去,不,甚至比任何一个冬天都要冷。
她怔怔地看着远处,眼前再不是春意满人间,她依稀看到了一副模糊的景象,兵荒马乱,赤地千里,血染河山,她的耳朵里也好似响起了一种来自战场的杀伐之声。
可是为何,她的心中会如此的不安?
迷榖树找不到,就连缥无他们也没有回来。
叶随风夫妇和叶岚倾闻讯而来,凌汐池正坐在房门外发呆,连他们来了都没有看见,非烟怔忡不安地守在她的身边,见到他们来,她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走上前,说道:“叶将军,倾姑娘,你们总算来了,娘娘她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了,话也不说,东西也不吃,奴婢担心……”
叶岚倾一听,急忙朝着凌汐池走了过去。
叶随风抬手止住了非烟的话,也疾步走到了凌汐池面前,轻声唤着她:“阿寻。”
叶岚倾也说道:“阿寻姐姐,你怎么了,我们听说小影姐姐出了事……”
凌汐池恍若未闻,目光仍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远处,叶随风皱了皱眉,月浅画将他推到了一旁,说道:“我来吧。”
她伸手握住了凌汐池的手,这才感觉到她的手冰冷刺骨。
凌汐池全身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月浅画蹲在了她面前,关切地看着她,说道:“阿寻,你这是怎么了?”
凌汐池问她:“他回来了吗?”
月浅画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叶随风和叶岚倾,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
叶随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从未见过她这么失魂落魄的模样,急忙说道:“阿寻,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小影……”
叶岚倾也急得哭出了声,说道:“阿寻姐姐,你不要吓我们。”
凌汐池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她看着面前一脸担忧的三人,勉力笑了一下,说道:“你们来了啊,姐姐没事,她就在里面,你们进去看看她吧。”
叶随风冲着月浅画说:“你先带倾儿进去看看小影,我有话要对阿寻说。”
月浅画点了点头,拉着叶岚倾进了屋,凌汐池奇怪地问:“随风哥哥,你不进去看看姐姐吗?”
叶随风在她身侧坐了下来,问道:“阿寻,你刚刚在想什么?”
凌汐池啊了一声,说道:“我……我没想什么啊,我只是……只是……”
她嗫嚅着说不出来,因为她竟然发现她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想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连什么时候她让十观他们走了都想不起来了。
叶随风又问道:“阿寻,你很害怕是吗?”
凌汐池不想撒谎,点头嗯了一声。
她确实很害怕,从看到叶孤影的那一刻,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将她从一个原本很幸福美好的梦境里拖了出来,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停地告诉她,她的梦就快醒了。
渐渐的,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了,这几个月的生活究竟是不是一个来源于她内心深处的幻想,在那里面,有她憧憬的未来,有她的丈夫,还有她即将到来的孩子,她其实一直呆在地狱里,从来没有出来过。
她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那个预言。
叶随风道:“阿寻,你还记得当初在安都城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凌汐池扭头看着他,叶随风微微一笑:“任何时候,你都还有亲人,无论未来要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这时,叶岚倾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说道:“随风哥哥,阿寻姐姐,小影姐姐醒了。”
凌汐池和叶随风同时站了起来,朝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