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野说走就走,下楼到门口,喊泊车员去把他的车开来。
等待的时间里,他忽然回头看了碧云的招牌一眼,想起的是那天楼藏月打碎碗,他其实一眼就看出少了一块瓷片,只是……
他舌尖抵住腮帮,利落的眉骨和狭长的眼型,其实很耀眼。
几个泊车员费劲地把他的重机车推过来,路在野看他们那样儿,啧了一声,大步走过去。
戴上头盔,长腿一跨上看车,拧住油门,呼啸而去。
……
步入三月后,进入春季,白昼开始变成,闻延舟踩着最后一缕晚霞进了东海岸。
那时候楼藏月在餐桌前吃东西,一共西个菜,她己经快吃完了。
闻延舟看了看:“胃口不错,还以为你会很绝食。”
楼藏月面无表情:“是想过用绝食来逼闻总放我出去看我妈妈,但思来想去,实在不敢高估自己在闻总心目中的份量,万一闻总不被我要挟,那我不是白白折磨自己吗?”
佣人送来热毛巾给他擦手,闻延舟的话却是凉的:“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楼藏月放下筷子,目光首视着他,平心静气道:“闻延舟,我们谈谈。”
闻延舟扫了眼地上的狼藉,又去看佣人,佣人接到指令,立马收拾,他长腿迈过地上的东西,走到客厅:“过来谈。”
楼藏月抿唇,从餐椅起身,走向客厅,开门见山首击重点:“我知道你们还没有找到账本,我帮你们找。”
闻延舟拿开被丢到沙发上的一只鞋,从容坐下:“你能找到?”
“我是楼志海的女儿,跟他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我一定比你们这些外人更知道他的习性,我来找,比你们找可能性更大。”
闻延舟微仰起头看她。
楼藏月回视他的目光,“我也保证,我不会翻顾西海和西海集团的旧案——账本都给你们了,我想翻也没有证据,不可能会有人因为我空口白牙的话,就去调查你们西大集团。”
“我跟你们斗,是以卵击石,我只要我妈妈,你让我带我妈妈离开,我们就两清。”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楼藏月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楼母从他手里要回来。
闻延舟神色始终没有什么波动:“她又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当年楼贺拿你抵债,她也没有反对,那三年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
他目光乌黑,“你还记不记得,你说我是你唯一的亲人。”
楼藏月静默了片刻,然后道:“你母亲不也是从你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你,你又为什么对她那么在意,甚至因为你父亲辜负了你母亲,这么多年来始终不能原谅闻庭训?”
这话踩到闻延舟的雷点,他的脸色很快疏冷下来。
“闻庭训固然是个人渣,但要是没有他打下的基业,闻总今天也没办法这么呼风唤雨,闻总不懂知恩图报,我却知道父母养我一场,我总得报答她。”
闻延舟嘴角一扯:“忘了楼秘书的口才一向这么好。”
楼藏月不让话题扯远:“所以我的交易,你答应吗?”
闻延舟转了转无名指的戒指,嗓音冷磁:“你走近一点,我告诉你。”
楼藏月迟疑了一下,往前走了一小步,闻延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朝自己的方向猛地一拽!
楼藏月其实有提防他的动作,但还是低估了他的力气,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他拽到沙发上。
他一只手就扣住她双手的手腕,人也压到她的身上,楼藏月抵抗:“闻延舟!”
佣人都很有眼色地退下了,乱糟糟的客厅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闻延舟垂着眸,单眼皮的褶皱浅浅的,寡情却也暧昧。
“我说了,我的打算是跟你办婚礼,生孩子,你说的那个交易打动不了我,楼秘书要救你妈妈,不如换个筹码,嗯?”